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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牧汉霄最终抵达的目的地来看,他的「没想好」的确所言不虚。他在从裕市出发,不眠不休开车独行整整1500公里,一辆车从黑夜跑到白天,一口气不歇高速飙到了最南边的海岛城市才停下。
谢鸣差点以为自家老板疯了。然而一天后牧汉霄就如无事发生地回到了裕市,他行此异常之举的原因、他去了哪里、他的心情,没有任何人知道。那1500公里的高速独行就像牧汉霄按部就班的日夜里一抹荒唐的裂痕,他随手将那裂痕抹去,发生过的一切就不复存在了。
他可怕的精力令工作上的下属与合作方叹为观止,也让谢鸣倍感担忧。
有时他感到牧汉霄像是在燃烧自己的生命,去将他的所有行为嵌进一个火烧的模具里。
他生来就是为了守护牧家。一旦他的任务完成,他的生命就结束了。
他何时能再次回到那个能够让他停留的港湾?
牧羽在美国留学的某一年冬天生了场病。那年美国东北部气候异常,降雪量超过200毫米,积雪超过半个成年人高。大雪覆盖了新年来临的街道,街上几乎空无一人。
自小时候落湖后,牧羽就变得受不得寒。他的心肺难堪风寒侵扰,在雪天里出入几次学校和家后,人就病倒了。
李冰从住处赶去牧羽家,路上开不了车,只能背着包一步一个雪坑往牧羽家里走,等到得牧羽家附近,他的浑身已扑满雪子。
费尔早早给牧羽家里囤够了食物,此刻正清扫门前的积雪。李冰进屋去找牧羽,房子里开足了暖气,李冰上楼进牧羽房间,牧羽正窝在厚厚的被子里咳。
牧羽发烧了,咳得脸晕红,嗓子哑说不出话。范恩、陆豪和霍诗音恰巧都回家探望亲人,雪下得太大,航班全部取消,牧羽也没有告诉他们自己生病了,免得他们干着急。
鉴于牧羽常年不稳定的身体状况,他的家里就有一套做身体检查的医用设备。李冰给牧羽做了检查,感到牧羽这次病得比之前要严重。
他给牧羽服下了药,下楼拿起自己的包出门。
他对费尔说:“牧羽情况不大好,明早如果他没有好转,我们得带他去医院做肺部检查。”
费尔点头。他把门口和院子里的雪暂时铲干净了,进屋去给牧羽做吃的。
出于雇主的需求,李冰将牧羽的病情以文字形式告知了远在大洋那一头的牧汉霄。
他偶尔会疑惑这两位兄弟之间奇怪的关系。他对待工作一直是公事公办的态度。
但这三年来,牧羽对待他渐渐就像对待朋友一般,有时也与他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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