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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压抑着的委屈失控般的涌上了心,眼中起了雾气,玉齿死死的咬着。
“琳儿?”晟毓牢牢的握住她几欲抽回的手,脑子百转千回,想着到底是哪一句话将这人激怒了,细思量便明白了原因,急忙解释:“我,我不是那意思。”
将那极度懊悔的眼神收入秋眸,心重又暖了起来,“我要去。”
晟毓见她消了怒气,有些慌乱的心也稳了下来,正想答应,转念却想到一事,硬生生把脱口而出的话,吞回了肚子。
将那份犹豫全数收入眼中,唐琳才降下去的火,又窜了上来:“怎么,就这么不待见我跟着?”
“别乱想。”晟毓拿她一点法子也没有,可是怎么忍心让她陪着自己去朔州,去面对那些长辈们别有用心的唠叨,尤其是那门难以再拖的婚事:“这事答不答应由不得我,总要先问过姨。”在这家里唯一能制住这人的只有玲珑姨了。
果然,提到娘亲,唐琳眼眸缩了缩,“娘会答应的,晚上我就和她说。”来此之前早有目的,早听娘说,明年她那情敌就要回来了,无论如何,她绝不能眼睁睁看着毓儿嫁他,想到此处,难免对晟毓又生了怨气,恨她逃避,心分明与自己的相同,却偏偏死不承认。
“好,只要姨答应了,我们就一起去。”
“说定了”唐琳见听她松口,一时欣喜,漏看了那人眼中的心虚。
用过晚膳,打发走了那粘人的父子俩,毓玲珑独自留在小厅中,小炉上水烧得正好,亲手泡了一壶香茶,细细品着,很有耐心的等待。
果然,不到一刻,女儿就走了进来,坐到身边,“娘”极为讨好的一声叫。
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从自己肚子出来的肉,她那点小心思,早就摸的通透,自顾着小口小口的喝着茶,也不去理会她。
“娘”拖着长音,见娘亲不理会自己,唐琳又叫了一声:“我想和毓儿一起去朔州。”
早料到她要提出这样的请求,将手中水杯放下,毓玲珑看了看女儿,思量了片刻:“毓儿并不是良配,并不是因为她是女子,而是因为她的性子,你可知道,将来,她极可能会伤你至深?”
听到娘亲这么说,唐琳已明白娘亲是看出了她对毓儿的心思了,心中难免有些惊讶和担扰,心虚不安的看了看端坐一边的娘亲,想着她说的话,心思一转,脸上却有了几分喜色,娘亲说,毓儿不是良配,并不是因为她是女子,如此说来,娘并不反对她与女子相恋,这么一想,不由得心中窃喜,看到了几分希望。
见女儿两眼放光,毓玲珑暗自摇了摇头,两个孩子她从小看到大,她们之间的神情,别人看不明白,自己却是再清楚不过了,有些矛盾,或许是私心作祟,这两个孩子相爱,多多少少弥补了璃儿在自己心中的那份缺失,但这条路不好走,只要两人的心有一丝的动摇,必然无法善终,毓儿的性子她再了解不过,这孩子心思太重,想的过多,商场上果断,情事上犹豫,若不是知道她将自己女儿看得比性命还重,只怕自己早就狠下心,亲自去斩断这份情,纵容了这么些年,也没看到她们有进展,眼看着女儿明年就十七了,这事不能再这么拖下去了,也该有个了断了。
思量了片刻,毓玲珑又再开了口:“再给你一年时间,若不成,就乖乖的听话嫁人。”
唐琳听到娘亲这话,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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