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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口子正有商有量时,不知何时,妞妞从屋里走了出来,在身后唤起来,“爹,娘……”
这声唤,两人才惊觉时辰过得很快,日头早已经落山,妞妞醒来自己下了炕,他们也没听到动静,不由全笑了起来,翠莺忙起身过去抱起妞妞,赵强则往厨房去,得赶紧烧晚饭,刚刚商量得起劲,到这会才觉出来,跑了一天,肚子饿得紧。
吃完晚饭后,翠莺和赵强就开始忙碌起来,将陈乐富原先送来的几匹布搬来,就着油灯开始剪起来,妞妞则让她在炕上玩,只可惜小妮子玩不了一会,就又黏过来了,实在没法子,赵强就让翠莺歇下来,陪妞妞玩,他一个人剪就成。
翠莺只能停手陪妞妞,等到迟一些,就帮着妞妞洗漱,安置她入睡,原本想妞妞睡了再去剪布,可赵强却硬要她先歇下,说他一个人就可以了,翠莺拗不过,只能先歇了,等到她迷迷糊糊睡醒一回,抬头看见赵强还是在剪布,不由心疼他太操劳,就唤了他过来歇下。
到了翌日,夫妻俩从早上起来,就一直在忙,并等着陈乐富过来,直到晌午过后,陈乐富才坐着雇的牛车过来了,拿来了十几匹布,却只带来了五名织布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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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乐富进到院子里, 把赵强唤了出去,帮忙搬抬布料,五名织布娘也一道跟着搬,全都搬进屋后, 就付了铜钱打发牛车离开。
翠莺一早看到陈乐富带来五名织布娘,心里疑惑,直到他们布料搬完,歇下来后, 才问道:“妹夫,怎么只有五位,你不是说有二十来个吗?”
陈乐富伸手擦拭额头流下的汗水,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反而身后的李贵家的代他开了口, “这位小娘子, 咱们也不晓得会这样,原本坊里的姐妹全都没了活, 陈老板来找的时候, 个个都说要来, 可咱们今儿去找了,却发现全被另外的布坊给叫去了, 她们一直都是织布的,总是做生不如做熟, 咱们也怨不得她们。”
翠莺一听有些急了, 忙道:“那咋办, 咱们都已经收了定钱,这会却没人手了,这样不是还得退还回去。”
一听到退还,陈乐富马上开了口,“大嫂,你先别急,这不还有五个嘛,你那边也还有些人,就这些人先做起来吧,人手可以随时再寻,我一定会尽全力去找的。”
翠莺这会只觉忐忑,赵强这时也开了口,道:“咱们这边人手总是来来去去的,这都快五月底了,再过些日子,地里就要割麦子了,一进到农忙,那些人哪里还顾得上来做活,只怕全得跟去地里了。”
赵强平日都在地里忙,所以对地里的事比较晓得,翠莺这么一听,才想起来,确实过些日子就得割麦子了,这不等于雪上加霜,自己这边的人手,只怕不一定保得住,只靠这么几个人,哪里来得及赶出货。
陈乐富也没考虑到这层,如今听赵强一提,心里也是焦急万分,可要是这宗生意给退了,自己的布料不得跟着没着落,他实在是不想这么放弃,于是咬咬牙道:“总之决不能退,办法总是想出来的,有多少人就先多少人顶上用起,我这就去想法子找人。”话一说完,将赵强托他买的琉璃珠子整包一放,也不等翠莺他们开口,就转身匆匆走了。
翠莺瞧着这架势,已经是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做下去了,于是让李贵家的、王常家的和另外三位织布娘都坐下,拿出布料和已经准备好的篾竹篮子给她们,取出针线,教起她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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