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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半个多小时,最后一个扣篮他被人重重盖在地上,整个后背都摔麻了。篮球场屋顶的射灯刺得视野一片模糊,剧烈喘气的空隙里,有人走过来朝他伸出手。
兴许是脑子摔懵了,那一瞬间他竟然将对方的脸看成了赵霁羽,看到那人俯下身撑着膝盖,眉眼温柔地问自己摔痛没有。而他也对着这人笑了,还把手伸出去,差一点就真的握住了。
真正原因
晚上在宿舍里看笔记时,申燃接到了老家邻居文阿姨的来电。刚说两句他就突然起身,椅子都被撞倒了,同寝的同学都回头来看他。
他上铺的杨毅也从床上探头出来,问道:“没事吧?”
申燃脸色发白,他摇了摇头,匆匆整理完背包便快步出去了。路上给辅导员打电话说明情况,跑到校门拦了辆出租车直奔汽车站。
等坐上长途大巴后,他刚想打给文阿姨问情况如何,那边就先来电了。
“燃燃啊,”文阿姨知道他心急,宽慰他道,“你放心啊,你妈妈情况稳定下来了,你注意安全别太赶了。”
申燃额头上都是汗,握着手机的手指仍在不自觉地用力:“文姨,我妈到底怎么回事?她不是一直有吃药吗?”
“你妈妈说最近血糖很稳定,我估计她可能没有及时吃药,医生说是什么酮……症……酸中毒,”文阿姨回忆着这个有点拗口的病名,叹气道,“前几天她就有点不太舒服,我一直提醒她早点去看她就是不去。”
说到前几天,申燃想起在游艇上接到的那通电话,文阿姨则接着说:“还好今天她是到村口去拿东西,和阳也在,马上就开车把她送到县医院来了。”
去年徐惠绢的血糖指数稳定以后,医生将注射胰岛素改成了口服,这一年来徐惠绢的血糖控制得很好,申燃也就没想到会突然变这么严重。
拧开矿泉水瓶盖喝了一大口,他问道:“那医生现在怎么说?”
“医生给你妈妈输液了,还用了药,说她会晕倒跟天气太热脱水也有关,”文阿姨尽量还原医生说过的话,免得申燃焦虑,“燃燃啊,你妈妈现在还睡着,你记得别太着急,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
文阿姨是申燃家对门的邻居,从小看着他长大,对他的关心像半个儿子那么亲。申燃谢过她,挂掉电话后悬着的心总算能稍微落回原处了,在大巴车的椅背上靠了许久,他才把手伸到后面,将硌着屁股的安全带拉过来扣好。
打开手机的微信界面,他搜到“谢和阳”的名字,发道:【和阳哥,今天太谢谢你了】
谢和阳回得很快:【不用谢,你别太担心,阿姨没事了】
大巴上了高速,窗外漆黑一片,除了近处植被的剪影之外什么也看不到。开了一个多小时天还下起雨,一车的人昏昏欲睡,只有申燃始终清醒,熬到下车时已经过九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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