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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气得手都在发抖。如今能轻易激怒她的人没多少,牧羽算是头一个。牧羽就像一块肮脏的斑痕,大剌剌印在她的家里,印在她丈夫的身上,印在她的身上。她无法容忍人生有一个不受自己控制的污点,而这污点竟然还敢挑战她!
不吃教训,毫无长进,不懂规矩的孽种,竟然还敢在她面前撒野,敢骑到她最宠爱的幺子头上!
“跪下!”
赵梦令用不容置疑的语气下命令。没等牧羽动,保镖已经上前一手按在牧羽肩上,牧羽被强行按得跪在地上,赵梦令扬手又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女人下手极重,牧羽被抽得耳中嗡鸣,脸烧起火来。他没有反抗,知道反抗没用。他也逃不出去,逃出去也会被女人抓回来。只要女人想罚他,就一定会罚到彻底为止。
赵梦令把皮鞭扔到保镖手上,居高临下看着牧羽,冷冷开口:“打到我说停为止。”
保镖听令抬起手,长鞭高高扬起,落下时有一瞬的破风声,接着鞭子狠狠抽在牧羽的背上!
牧羽差点咬碎了牙。紧接着第二鞭抽在他的背上,第三鞭,第四鞭。
皮鞭打在人的皮肉和骨骼上,发出沉重令人头皮发麻的闷响。保镖得了主子的意思,手上半点没收力,每一鞭都快抽断牧羽的脊椎和肋骨。第五鞭甩到背上的时候,牧羽剧烈咳嗽,地毯上飞溅几滴血。
牧家一脉相承的家法,错了就要罚,小孩跪在地上不准动,生挨皮鞭的抽。
牧汉霄挨得打最多。牧云霆和赵梦令对他管教极严,他是牧家的长子,弟弟们仰望的目标,往后牧家都是他的天地,他必须能够坐上那个位子,一丝一毫的偏颇都被严令禁止。
牧泽驹也挨过打,但牧知野从来没有。赵梦令在四十一岁的年纪诞下他,对这来之不易的幺子极尽宠爱,恨不得头发丝都含在嘴里保护。
牧羽发着抖跪在地上,呼吸碎得像风箱里露出的尘屑。赵梦令抓起他的头发,牧羽咳出血,血流下他脆弱的脖颈。
书房的光晕染开,女人的身影像一座遥远的雕像。赵梦令冷声说:“知错了吗?”
牧羽艰难地喘息着,他脸上冷汗粘腻,一双天生多情的眼睛虚弱看着她,光在女人背后晕开,他的眼前时黑时亮,像坏掉的楼灯。
牧羽被光刺激得眯着眼,牵起嘴角笑。
女人深呼吸,甩开牧羽的脑袋,像甩开什么肮脏到令人发指的东西。
“打到他知错为止。”赵梦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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