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直至生命最后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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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如星光闪烁的采样声以及舒缓的钢琴回响在脑海中，而弦乐突然闯入，将驭空撞进了自己的回忆里。
轻拨的吉他声推动她望向眼前，那是天空于她的起点——星槎。
（天际仍是一条遥远的线）
（抬起头时就能看见）
“驭空，你喜欢星槎吗？”
“对啊妈妈，我以后要当仙舟最厉害的飞行士！”
“哈哈，想到就去做吧，我很期待看到你在驰骋苍穹的场景呢！”
这是，自己第一次看见星槎飞翔在天空的时候……
（过往流逝的画面）
（好像不曾遇见）
（往来的星槎也让人沉湎）
……
（过往的）
（自由的）
（熟悉的）
（腾空就在天边）
“将军大人，就是她，连闯了六个红灯！”
“我，我只是开的稍微快了一点啊，救人心切！”
“嗯，连闯六个红灯可不一般……有兴趣加入天舶司吗？”
“天舶司？”
这是，她被将军举荐加入天舶司的时候……
（说好了的）
（不变的诺言）
（也不过只是昨天）
“你是驭空吧？呵呵，幸会，我是采翼，往后我们就是搭档了！”
“采翼？好吧，你能跟上我星槎的速度吗？”
“可别小瞧我啊，天才又不止你一个！”
这是，她与彩翼的第一次见面……
年少轻狂、意气风发，充满活力与希望。
驭空露出怀念的笑容。
然而下一刻，战火打断了她的思绪。
（失重的一瞬间）
（像风筝断了线）
（奔涌的回忆）
（一一浮现）
星槎残骸燃烧着熊熊烈火，无垠天空铺满着璀璨星河。
这是她认为最悲伤的风景。
（抓不住指缝的光线）
“采翼，坚持住——采翼！”
（用尽了全力去想念）
“谢谢你，驭空，但是——我想我回不去了……”
（曾以为触碰天空便就不会轻易到终点）
“别让晴霓她……成为飞行士，答应我，好吗？”
（许诺过无数个明天）
“那是你自己的女儿，你自己和她去说！”
（跟随着既定的路线）
“拜托……了……”
“采翼！采翼！！采翼……”
（一如既往好像你从未走远……）
体温传递给逐渐冰冷的采翼，周围烈火也制造出热烈的温度。
但是她却感觉，是采翼将自己的寒冷传递给了她。
梦里，她一起死在了那战场上。
……
钢琴低沉减缓的演奏着，身临其境的体验让眼泪不自觉地盈眶而出。
重鼓敲响，弦乐层次变化宛如她迸发的悲痛，缓缓被时间所掩盖。
泪珠滚落地面，掀起阵阵波澜，使得眼前场景再次变化。
（告别了）
（熟悉的）
（天空也想过再看一眼）
我会死去，我回不去，我不想回去……
（如今的）
（年轻的）
（她渴望的就像你的昨天）
“妈妈，无论如何，我都想成为斗舰飞行士。”
“……不行。”
晴霓，你很像她。
正因为你像她，所以，我不能让你再次成为她。
（捕捉到的瞬间）
（有一点点想念）
（但却知道再也不可见）
【驭空，请允许我擅自和你立下一个约定。】
（抓不住指缝的光线）
【不要让晴霓成为斗舰飞行士】
（用尽了全力去想念）
【‘孤独’也好，‘自由’也罢】
（曾以为触碰天空便就不会轻易到终点）
【别让那孩子触碰天空】
（许诺过无数个明天）
是啊，我们都已触碰过天空。
（跟随着既定的路线）
但是设想一番，曾经对这片天空无比热爱的我们，又怎会被所谓父母的劝诫给束缚住呢？
（一如既往好像你从未走远……）
音乐戛然而止。
内心空间凭空浮现出金色的暖流，缓缓流淌至她身边。
前进吧……
你该往前看了，驭空……
这是，采翼的声音？！
驭空猛然抬头向前看去，散发着淡淡金光的采翼正微笑地看着自己。
“采翼……”
“呵呵，或许别人都说你老了，但我看得出来，你内心里的热情可没有丝毫衰减啊。”
与从前那般轻快的语气无异，采翼呵呵笑道。
“……”驭空的嘴唇微微颤动，一时说不出话。
“真是的，还和过去一样啊，”采翼摇摇头，“有时候你比任何人都跳脱，有时却又比任何人都顽固。”
“驭空。”
“你还想再次飞上天空，对吧？”
“采翼，我……”
驭空沉默片刻，脑海里回想起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晴霓、停云、飞霄……以及，罗弈。
仙舟的天空依旧晴朗万分，自己真的甘心一直匍匐在地上吗？
不对，不该是这样的……
是时候该继续往前看了，是时候该继续向前走了。
她忽地露出一丝自信，甚至说得上是自傲的微笑。
“采翼，可以帮我做最后一件事吗？”
“什么？”
“陪我再一次出航吧。”
“哈哈，”采翼露出欣慰的笑容，“那就最后再来一次吧，搭档！”
意念变化间，驭空便出现在星槎的主驾驶舱中。
即使几十年没有接触过了，但只要一上手，所有的步骤就会清晰无比。
此时，音乐再度响起。
（或许再也不应束缚明天）
星槎抬升，直冲云霄间。
（或许再也不应只会想念）
回头望去，采翼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但是驭空感受得到——她正把手放在自己手背上给自己鼓励，亦如以前那般。
（放下了时间的执念）
不止是采翼，晴霓的、停云的……自己所结下的牵绊都在给予自己鼓励。
（触碰过天空的极限）
“现在，可以跟我说说你现在的感受吗？”
驭空转头一看，发现右边不知何时出现了罗弈的金色虚影，正淡淡微笑着。
“……好啊。”
（那么就在此刻回到了原点……）
我从梦里醒来。
我想回去。我想回去。我想回去。
我必须回去。星空属于我。我渴望回归星空。
我将继续生命的奋飞，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