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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小虎只气的面色发青,将她揪起来,厉声道:“你不曾亏欠我?我来问你,那村里的宅子地,如何到了李蓉的手里?”说罢将那妇人往地上一贯。
宋玉楼听了大惊,暗道此事不是做的圆满了?怎么还会传了出来?听刘小虎接着道什么纵那村里恶人,逼走她,我们送出的地,却让别人做了情!不由气的直咬牙,知道被李蓉那厮骗了,当时说好的是借口宋玉楼不能出门,托李蓉带去,谁想到那厮竟然又安排了如此后事,心里又恨又气,放声大哭道:“我原是那几日忙,偏他托了老婆来与我说,与姐姐是怎么样的旧情,愿替我送去,我哪里知道他又做了这多事……”
话没说完就又被刘小虎一拳打在身上,按住咬牙道:“你竟然早知道他不安的好心,为何还要瞒我?又日日在我跟前说的大方,左一个接回来,右一个请回来!姐姐,你怎的好骗我?”最后一句话,说的是苦不堪言。
宋玉楼被他说的也急了,推开他站起来,哭道:“那李蓉欺我弱女,要霸了我去,因我不从,便处处为难我,见我嫁了你,便用些话威胁我,还说要对你如何,他又托他老婆说的好听,我才信了给他,后来又找人打探直到姐姐一家搬进去了,我哪里知道还有这些事!”
任凭再问,只如此说,刘小虎气急,将她一拉瞪眼道:“如此,你跟我就去问他一问,果真他欺负你,我自替你出气!”。
宋玉楼哪里敢去,哭着不走,正闹着,惊醒了刘氏,派了小丫头进来问,刘小虎怕刘氏知道更是伤心,便止住不谈,甩袖子走了,留宋玉楼在家坐立不安,只怕他真找那李蓉去,忽又想与那李蓉早已撕破脸,但凡说了以前的事,只说他图谋自己不得,行污蔑之事罢了,他那臭名在外,料想刘小虎也信得,也奈何自己不得,便安了心,叫进小丫头净面梳状,换了身衣裳出门关扑去了。
“夫人,前日赢得一处院子卖了,钱送来了。”绿玉见她心情好,也不怕挨打,忙忙说道,将一盒银子送上。
宋玉楼更是高兴,从中拿出几个,想了想又放回去,道:“这是我的,绿玉,你找人送回大名府去。”绿玉忙应了,看她从炕上的箱子里拿了好些首饰包了,忙叫车跟着出去了。
十一月初,接连下了几场雨,夹杂着些许雪粒,京城的冬天又早早降临了,但朝会从不因天气而变,伴着几声鞭响,以及赞礼官一声“皇帝升座”“公卿入殿”,教坊乐声顿时歌声低唱,行过参拜,今日的朝会便开始了。
文武百官各归本班,大臣奏事,先议的是减免灾区粮税,这条没有什么争议,很快就过了,接下来就有人出列了,是将沈括赶出朝堂的,素有锻炼成狱之称的知杂御史蔡确,问前几日上奏的有关大名府受贿违法判案的事。
经过蔡确的详细介绍,朝堂上的官员们知道更详细的情况,原来大名府自接了案子,因涉及的女方是曹氏,对苏家人颇为礼待,这一点被御史台抓住,认为是受了贿赂,而大名府则用苏老夫人的话来辨为那苏家并未说是娶妻,只不过插定之礼重了些,尚不足以罪论,又拿出名例律道诸相容隐人不得令为证,所以原告本无原告身份,此案本就不该受理云云,言中之意暗讽御史台不晓律令。
说啦说去,大家算是听明白了,原来这件事的重点是大名府有没有受贿赂,这让关心曹氏婚事的人松了一口气。
“陛下,臣请将此案移交御史台!”蔡确说道,此话一出,刘小虎在一旁不由吸了口凉气,他刚从御史台回来,御史台里的鞭笞呼号声还尤在耳,如果皇帝恩准,那作为行贿主谋的苏锦南少不了身缚绳索颈带木枷进制狱去等候询问,那种罪可很难受,她一定会心疼的吧?刘小虎站在朝堂上闪过这个念头,心中一阵酸苦,目光转到对面的李蓉身上,见他低着头嘴边带着一丝笑,再想到宋玉楼的话,不由将拳头握了握。
“陛下,大名府苏家一案甚冤,实在未曾受贿,只因那曹氏多有惠民,又蒙太后怜惜再嫁,大名府不忍其奴婢之身,再者多人作证,当初的确放良,非逃亡奴,只因先主母病急而乱,丢失卖身契,今被恶奴偷出以示要挟,御史台蔡确深究其狱,枝蔓不已,乞皇帝陛下令早结正。”年迈的左谏议大夫苏颂迈步出列微微颤颤的说道,有人见此便纷纷符合其言。
皇帝很高兴有人这么说,又有人奏郑州朱文清上折说曹氏如何相助救灾,积劳成疾云云,这件事已经流传进宫里了,当然版本可不是因劳成疾,果然此话一出,朝堂上瞄向刘小虎的目光就多了起来,刘小虎似乎已经习惯了,面上无任何表情。
“刘卿,那曹氏当初是否也欺瞒你家而嫁?”皇帝咳了一声,告诫了众人,才问道。
“陛下,不曾,臣当时知道,只因那苏家走的急,未要来卖身契,但曾口说放良为是。”刘小虎沉声说道。
皇帝便哦了声,有些意外,也有些高兴,果真是个纯良的人啊,并未趁机落井下石,其实他想问刘小虎的是,对那曹氏是否真的还如众人所说那样念念不忘?但这个当然不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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