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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蹦出来应了句,“说得对……”说完发现大家都看向自己,忙老实闭上了嘴。
皇帝笑得很凄惨,“这样不太好吧,弄得朕很不负责任似的。”
苏月安抚他,“人人都知道是谁的孩子,我不觉得委屈。”
这是她委不委屈的问题吗?明明是他的名分始终没有着落的问题!他感觉自己就像被借了种,她利用完他,根本不打算给他任何说法。虽然她这么决定全都是为了他,但人心总是不足,他不光想要孩子,更想时时刻刻能见到她。
苏月还不算迟钝,终于发现了他的犹豫,调转视线问他:“陛下觉得这样安排不好?”
直撅撅把问题扔到他脸上,他可悲地发现,自己居然没有勇气说不好,“朕……没什么意见。”
她浮起了一个微笑,“陛下不愧是我看上的郎子,襟怀澄澈,度量奇大。”几句话说得皇帝挺直了腰板。
至于辜夫人呢,觉得这个决定实在太好了,“女郎生孩子,最不放心的就是做娘的。若是苏月不回掖庭,交由我来照顾,我定会把她照顾得妥妥帖帖,诸事都不用陛下操心。”
皇帝无奈地看看苏月,转而对辜夫人堆起了笑,“有岳母大人照应,朕就不用发愁了。”
这事就算商定了?算是吧……
反正辜家人都很高兴,没有一入宫门深似海,想见女儿一面也不必通过层层回禀。他们是姑苏的小门小户,嫁女不想嫁得太远,最好街头街尾,一天能来回好几趟,便于照应。原本苏月要嫁进宫里,他们是很有些不舍的,也作好了日后越走越稀松的准备。谁知冷不丁蹦出了另一种可能,着实令所有人心花怒放,除了皇帝。
然而毛脚女婿还得强颜欢笑,笑着笑着唇角就不由往下耷拉,等到人散了的时候,他才悲戚地望着苏月道:“你毫无忧患意识,不能日日在一起,万一感情淡了怎么办?”
苏月的表情很严肃,“没有亲迎之前正好测一测,若是反悔,彼此都来得及。”
这下吓得他不敢说话了,不明白都这样了,怎么还能反悔。
他只好自己开解自己,所幸他有先见之明,开辟了一条专属通道,从南到北通行很方便,把梨园官舍当成她的长秋宫就行了。这么一想,好像一切都不成问题了,何必庸人自扰呢,痛快享受耳鬓厮磨的绝妙时光不好吗?
开春了,万物复苏了,他的爱情反正也修成正果了。
另外娶妻还有一宗好处,就是在岳丈家的时光令他很开心。苏月的三位阿兄都不是莽撞的人,喜好也很无趣,二兄刚到上都就发现坊院内有条小河,水质好,鱼虾多,专程买了两桶鱼苗放生。
放生是为了积德吗?并不是,是为了再钓上来。
皇帝来了他们家,他们很严谨地为他准备了一根钓竿一个桶,带着他一起坐在西北风里钓鱼。起先皇帝并不喜欢这种无聊的活动,但随着接连两日的培养,他居然有点上瘾了。在外面忙上三个时辰,最后提着桶里的四五尾鱼回来,那通炫耀,比攻下了城池还要高兴。
苏月看着他那模样,不怀疑将来哪天要是钓到大鱼,会拎上朝堂向众臣工显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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