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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六姨太目瞪口呆的表情,极富媚意地朝她一笑,柔声道:“这位妹妹,你说是不是啊。”
六姨太吓得一惊,忙跳起来,坐到应闻隽身边去壮胆。
应闻隽欲言又止,抬眼看了眼柏英。只觉得兜兜转转,不论柏英嘴上说着要如何气死赵旻,其实还是同他一样,钻了不少牛角尖,他看柏英,心中只余感同身受的叹惋。
柏英又道:“表哥,有时我可真羡慕你,他给了你不少钱吧?又有爱,又有钱,就算此时的爱只有一点点,以后还不知打哪里去讨要,你至少还能落着钱,有了钱,就不在乎有没有爱了。”
“我本来很讨厌你的,可你关心了我一句,现在我不讨厌你了。”柏英落寞一笑,把杯子放了回去,最后叮嘱道:“表哥,你得小心他,他这人不老实,只愿索取,不愿付出,他冲你笑时,心里其实是在算计你,看你这人有无可用之处。他冲你哭,也不安好心,赵旻那样的人哪里又有眼泪啊,不过是讨你心软罢了。你可别同我一样傻,傻兮兮的以为同他舅舅睡觉,他就在意了。他心里正愁没借口摆脱我,正好我送上门来,他可是顺水推舟,有意无意向我透露过不少消息,指望我学给他舅听呢。”
“表哥你说?赵旻是不是个混蛋?”
他言尽于此,看向应闻隽的眼神怪得很,嘴笑着,仿佛真的释然了,可眼中的不甘与艳羡却混杂在一处,最后皆化作一声无能为力的轻叹。
柏英起身走了。
六姨太就算再不开窍,此时也听出了一些端倪,觉得柏英这娘娘腔话里有话。
她只知应闻隽有个相好,却不知这相好是谁,一时间也没往太惊世骇俗的方向想,看应闻隽若有所思,憋出句:“……咱们可不能听他胡说八道。什么钱钱爱爱的,拿着什么算什么,况且往后的事情,现在又哪里说得准。就像我,自打进了宋家的门,也觉得一辈子也就这样了,现在不也一样有你这个好哥哥,你那个相好,未必就……未必就……”
六姨太“未必”了半天,被应闻隽看了眼,再编不下去了。
柏英这娘娘腔虽疯疯癫癫,没脸没皮,说出的难听话,却是一句比一句真。
应闻隽笑道:“行了,不必说了,柏英只是脾气招摇,说的话却实在。他的话我听进去了,会及时抽身的。况且……”他语气一变,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他这样的人,你不觉得很可怕么?”
六姨太还没明白过来是谁,小心翼翼着接了句:“哪样的人?”
“赵旻这样的人。”
六姨太不吭声了,心中越发古怪,不是在讲应闻隽的老相好么,怎么又扯到赵旻身上了?
“他同柏英在异国他乡互相扶持这么些年,这该是怎样的情谊,他也能说丢就丢,说利用就利用,枕边人往火坑里跳,他竟还眼睁睁地看着。”
他看着柏英极尽堕落,被宋千兆的金钱与花言巧语吞噬殆尽,甚至乐见其成。他望着柏英被烧成一把灰,却打算着榨干他最后一丝价值让他学话给宋千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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