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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枝歪过头来。
她本来没什么兴趣的,但这句“难搞”,不巧又叫她脑海里某个好不容易淡了些的轮廓开始清晰起来。
她自嘲轻声:“有多难搞。”
那一刻女孩音色轻得恍惚,又曳一点哑,尾音像带着细小倒刺的刷子,叫毛黛宁心里忽地哆嗦。
但她扭头去看,灯下又是那个乖巧,干净,漂亮得没什么攻击性的女孩了。
应该是错觉吧。
毛黛宁回神就笑:“我也只隔着很远见过一次,怎么说呢,他跟人说话的时候吧,就那么懒洋洋地靠在吧台上,看着离你特近,抬一下眼角眉梢都像在跟人调情。但真对上一眼,那眼神又很冷,倒不是故意的,但就冷淡,好像压根没在看任何人,所以让人觉着离得特远,远到天边儿去了。”
“……”
别枝眼神晃了下。
随即她心里自嘲,高中那会就有女生玩笑,说庚野最擅长拿眼神给人下蛊。
他瞥一眼是漫不经心,但旁人被蛊上了就忘不掉。
那会别枝并不觉得在自己身上应验过,直到今天重逢,忽然一切就都覆辙重蹈。
好像真是这样,魔怔了,想忘都忘不掉。
说的明明又不是他,她眼前却总在晃那截垂翘的腰带,还有脖颈下挂着的黑绳,算什么呢。
“而且这位从来、从来不跟女性客人喝酒——”
毛黛宁终于想起了自己的前个话题。
“所以他们就打赌,哪个女生能拿到那位请的第一杯酒,以后就是惊鹊的第一赢家。”
别枝强迫自己把思绪挪过来:“然后?”
“这赌局好像有个三五年了,客人们押的越来越多,什么要是有谁赢了,他们当晚就请全酒吧喝酒啊,送车啊,或者只遮三点跳钢管舞啊,玩多大都有……回回见漂亮姑娘前仆后继,可惜,天菜一个没搭理过。”
毛黛宁耸肩,“零纪录保持至今,金身无人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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