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定不负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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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涡终端启动后的数年，云冥终于找到了异灵侵蚀的源头——疾病天灾\毒誓\的本体。
病房里，卡希维娜的身体静静躺在洁白的床单上。
点滴瓶里的营养液反射着窗外的阳光，在她苍白的皮肤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曾经灵动的金发如今枯槁地散在枕边，只有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滴\声证明这具躯体还存留着生命迹象。
云冥枯瘦的手指轻抚过她凹陷的脸颊。
这双手曾经能轻易斩灭S级异灵，如今却连茶杯都端不稳了。
\找到了...\
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这次一定...\
雾轩刃被一旁的第二代助理双手奉上。
出鞘的瞬间，刀光映照出老人浑浊的双眼和满布老年斑的脸庞。
八十高龄的身躯早已不堪重负，但握刀的手指依然稳如磐石。
\祝您凯旋。\
助理深深鞠躬，不敢抬头看老人佝偻的背影。
走廊的灯光将云冥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最后回望病房，那里有心电监护仪跳动的绿光，像极了当年灵涡终端启动时，卡希维娜化作的漫天星辰。
\等着我...\
雾轩刃在空气中划开幽蓝的裂缝，
\我们灵涡世界重逢。\
当老人的身影消失在空间裂隙中，病房的窗帘突然无风自动。
心电监护仪的曲线剧烈波动了一瞬，仿佛有谁在数据洪流深处，轻轻唤了声\云冥\。
————
“卡希维娜——！”
云冥猛地从恍惚中惊醒，冰冷的夜风拍打在他的脸上。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正悬吊在百米高楼的侧壁，摇摇欲坠。
\教父大人！您终于醒了！\
耳边传来银侍急促的呼喊。
云冥抬眼望去，只见银侍正用染血的五指死死攥着他的衣领，青年身上的伤口因用力而再度崩裂，温热的血珠不断滴落在云冥的脸颊上。
\抓紧了！\
银侍咬紧牙关，指尖的银丝骤然回缩。
随着丝线收拢，他的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向下坠去。
云冥瞳孔骤缩，本能地催动黑雾——
霎时间，浓稠的雾气化作巨掌，将两人稳稳托起。
黑雾裹挟着他们冲破夜空，最终安全降落在天台之上。
\卡希维娜......\
云冥凝视着远处轰鸣运转的灵涡终端，柳芷澄的身影在核心处若隐若现。
那些尘封的记忆碎片突然清晰起来，如同拼图般严丝合缝。
但一个关键的疑点始终挥之不去：
在卡希维娜的记忆里，这一世的自己从未踏足29区，始终奋战在前线。
那么当年公开灵涡技术时，那个以\教父\身份示人的......
\你说我是教父。\
云冥突然转身，看向正在喘息的白发青年，
\当年你亲眼见过那位'教父'吗？\
银侍倚着栏杆缓缓坐起，从皱巴巴的烟盒里抖出一根香烟。
他指尖银光一闪，丝线摩擦迸发的火花瞬间点燃烟头。
\这事说来话长。\
他吐出一缕青烟，伤口处又渗出血色，
\灵涡终端第一次停转时，教父从核心地带出了三个孩子。我就是其中之一。\
烟灰簌簌落下，银侍的目光穿过袅袅烟雾：
\我们是作为灵涡核心的备选体。另外两人被分别送往29区集训基地和柳家本家，而我......\
他顿了顿，
\被卡希维娜社长收养。所以我知道，那个教父......\
\是百面魔君。\
云冥突然接话，眼中闪过明悟，
\她按照与我的约定继续推进灵涡计划，但现在看来......\
他望向远处暴走的灵涡终端，
\终究还是失败了。\
夜风卷起天台的尘埃，云冥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转向银侍：
\等等，你说另外两个孩子——\
\一男一女。\
银侍嘴角扬起意料之中的弧度，烟头在黑暗中明灭不定，
\正如社长所料，您果然会问这个。\
\段流云...柳芷澄...银侍...\
云冥的声音微微发颤，这三个名字在他唇齿间碰撞出惊人的真相。
卡希维娜的身影如幽灵般浮现，数据流在她周身缠绕。
\圣体的三个禁忌——\
她的声音空灵得不似人类，、
\勿听，勿言，勿视。\
整栋高楼突然震颤，无数巨型线缆破土而出，如苏醒的远古巨蟒般遮蔽了天空。
卡希维娜娇小的身躯在数据风暴中漂浮，金发狂舞。
\当年白虎祈求救活她的女儿...\
她的瞳孔分裂成无数代码碎片，
\我赐予她女儿相同的体质，却因异灵血脉一时间无法成为核心...\
在云冥眼前的少女既熟悉又陌生——记忆里的卡希维娜绝不会露出这样诡谲的微笑。
\只差段流云了。\
她指向远方，那里失控的灵涡领域已化作参天巨树，
\送他过来，一切自会揭晓。\
数据流在她指尖汇聚成白虎的虚影，又散作星芒。
飓风卷起云冥的衣摆，他凝视着卡希维娜数据化的面容，突然发现她眼角残留着当年那个夜晚的泪痕。
这个发现让他的黑雾剧烈翻涌——或许真正的卡希维娜，仍被困在数据的牢笼深处。
\对了，你还有另一个选择——\
卡希维娜的身影在数据流中逐渐淡去，
\把羽&桦带来当核心。\
话音未落，她的形体已彻底消散在电子风暴中。
云冥瞳孔骤缩，猛地转身：
\现实世界要出事了！\
银侍却摇了摇头：
\教父大人，社长对我有恩，我不能帮……\
\听好，\
云冥打断他，黑雾在掌心凝聚成一颗暗芒流转的球体，
\柳芷澄需要你保护。\
他将黑球塞进银侍染血的手中，
\它能切断灵涡连接，危急时刻再用。\
黑雾翻涌间，云冥的身影渐渐模糊。
银侍低头凝视着手中沉甸甸的球体，突然轻笑出声：
\教父大人...\
他拭去嘴角血渍，眼中闪过决然，
\定不负所托。\
远处，通天巨树的枝干突然剧烈震颤，仿佛在回应着某个无人听见的召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