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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段烨霖活着回来,麻烦就更大了。袁森捶着桌子:“算了算了,我问你,屁股都擦干净没有?”
属下提心吊胆:“这……土匪全都扣在段司令那儿了,听说,他已经写了奏报往上交了,那群山村野夫,肯定是没两下就招了,军统,这咱们得赶紧趁特派员下来检查之前,赶紧把自己摘出来!”
“这他妈还用你说!”袁森站起来,背着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眉头紧锁,老半天才停下,指着那人问道:“诶,那个叫丛林的哑巴还活着吧?”
“还活着,听说被段战舟绑起来关着呢。”
袁森陡然兴奋起来:“好、好、好,去,趁他们下山回来还在整兵的疏忽之际,去给我办几件事!”他贴在下属耳边,说得眉飞色舞,属下连连点头,表情都凝重起来。
而此时,将受伤的伤兵和土匪安置在鹤鸣药堂仓库的段烨霖和段战舟正在商量着接下来的事情。
此次剿匪伤亡倒是不重,土匪头子见已经无力回天,便将自己知道的前因后果都说个干净。段烨霖以保他性命为交换,他也承诺愿意亲自出面指认军统。
段战舟思考了许久才开口:“哥,丛林…能不交出去么?”
段烨霖历目一瞥,绑绷带的动作缓了一下:“他可是最重要的传信人,你觉得可能吗?怎么,你不是一向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现在却不忍心了?”
“才不是这样!”段战舟情急之下声音也响亮了很多,“我…反正我就是想亲自处置他。把他交出去,谁知道参谋长会不会又出面护着他!”
轻笑了一下,段烨霖用牙咬着绷带,打了一个死结,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你这话要是自己也信得过,我当然不会说什么。这事情到了这一步,能保住我就尽量吧。”
他们在这里交谈,许杭捧着一兜子干净纱布走进来,说道:“所有的伤兵和土匪都已经处理过伤口了,你还是找个新地方关押他们吧,这么多人挤在我这小小药堂也不像话。”
听说关着土匪,附近几条街的百姓都不做生意了,关着门人人自危,这倒的确是个麻烦。段烨霖吩咐乔松去讲小铜关的监牢理一理,过会儿就把人转移进去。
为了不打扰段烨霖和许杭叙旧,段战舟也跟着出去了。门一关,段烨霖就把许杭搂进了怀里,略带胡茬的下巴在他脖子上摩挲,让许杭痒得想避开。
他在九荒山上,一刻都没有安心过。怕军统会不择手段,怕许杭会乱来,怕这个怕那个,最后满腔热血全都发泄在剿匪的战场上。
越是迟迟没有援军,他越是欣慰和宽心,直到段战舟上山告诉他一切事情,他才知道了无顾虑是种什么体会。
抱着许杭,摸着他的后脑,段烨霖嗅了嗅他身上的药香,感叹道:“我们少棠长大了。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才十八,个子小小像个孩子。不过我忘了,你早就是一个当家的大人,已经很能干了。”
许杭没有动,等段烨霖说完才拍拍他的背:“你要真觉得我是个小孩子,就不会把我带进小铜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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