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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我都只喜欢女人。我上你的床只为留在明珠台。如果不是为了我爸、为了我师父,我好好一个直男怎么会跟你睡觉,”刑鸣耸肩,鼻子可爱地皱了皱,又笑了,“这种恶心的关系我一天也受不了”
虞仲夜突然伸手捏住刑鸣的喉咙,手下用力极狠,动作快得不及眨眼。他挤压他脖子上的动脉,用极寒冷的目光逼迫:“把这话收回去。”
虞台长真的动怒了。刑鸣根本无法喘气,喉骨“咔咔”地发出断裂似的响声,引发耳膜一并嗡鸣震动。仿佛下一秒他整个人就将被捏碎。
求生的本能令他不管不顾地反击,摸瞎一通,手边似乎抓着了什么花瓶之类的硬物,毫不犹豫地就朝对方头上砸过去。虞仲夜及时松开手,让开这一击。刑鸣一反手,就将花瓶砸向了那面落地窗。
“咣”一声,花瓶碎了。但落地窗很结实,完好无损。刑鸣又抄起椅子,朝那面亮闪闪的玻璃砸过去。一下没碎就砸第二下,他竭斯底里地宣泄,完全不计后果,仿佛被一种混合着厌恶与憎恨、愤懑与委屈的情绪彻底占据了。
这阵子,他噎着,憋着,忍着,噎得胸闷,憋得心疼,忍得全身上下每寸肌肤都与他的掌心一样,满布刀口,鲜血淋漓。他急需一个豁口排遣这种情绪,否则就会像汛期来临时的河堤,一溃千里。
幻听一般。随着椅子撞击玻璃发出巨响,多种声音突然被从记忆深处唤醒他的整个青春期都与这些声音息息相关,有人在他背后窃窃私语,有人指着鼻子骂他是强奸犯的儿子,他一见自己的母亲心里就会发出怪声,而他的母亲常常为此唉声叹气……
那些声音,它们一齐响了。
*** ***
菲比从没在这座奢华金贵又死气沉沉的房子里听见这么可怕的动静,从保姆房飞奔过来,一见眼前景象当场傻了,傻了不过几秒钟,便嚷嚷着问虞仲夜要不要报警。
虞仲夜看着仍在撒野的刑鸣,语气平淡地打发自己的外佣:“这里没你的事。”
“轰”的一声,在菲比退出房门的同时,玻璃渣子四处飞溅,那面落地窗终于碎了。刑鸣扔掉手中的椅子,望着满地狼藉,气喘吁吁。
“好了。”虞仲夜走上去,伸手抚摸刑鸣头顶的发,轻声安抚,“鸣鸣,好了。”
刑鸣怔着不动,虞仲夜便欲将他揽入怀中,哪知对方却突然挣扎抵抗,反身挥拳相向。
刑鸣的拳头落在虞仲夜的身上,虞仲夜也毫不客气,倾全身重量压向对方。他们像两只兽,抱在一起在碎玻璃上翻滚,互相撕咬,互相撕扯,殊死肉搏。
不多会儿,刑鸣就落了下风,再没反抗两下,便被彻底制服了。虞仲夜捏着刑鸣的脖子,将他的脸侧面朝下地摁在一堆玻璃碎渣上。他们上身的衬衣都被撕烂了,半裸的身体全是血痕,有些玻璃碎渣已经嵌入肉里,还好,多是钝角,只是嵌在表面而未扎入深处,取出以后伤口会很快愈合,不至于破相。
这个男人温柔时极温柔,像猎户的陷阱或男人婚前的誓言,令人不自觉地就会深陷其中。但这个男人粗暴时便判若两人。刑鸣当然领教过。他用尽最后一丝余力试图逃跑,却发现根本动弹不得。虞仲夜的劲儿太大了。
虞仲夜依然死死勒着刑鸣的脖子。胸膛起伏剧烈,气息分明乱了。但他沉默得有些可怕。鼻息像一簇小火撩过刑鸣脖子上的肌肤,一双眼睛离奇镇静,眼里血丝明显,那眼神好像在说,他俩今天总得死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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