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灵泉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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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溪谷的石室内，陆云静静躺在灵泉中。泉水没过胸口，水面因他体内散发的星辰之力而泛着微光。三天过去了，他仍未苏醒，但呼吸平稳，面色也恢复了红润。

\这灵泉似乎对他的状况有帮助。\紫玥蹲在泉边，手指轻触水面，立刻被一股温和但坚韧的力量弹开，\奇怪，泉水性质变了，蕴含了星辰之力。\

炎曦坐在泉边石台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前的魔种印记。服下九转逆命丹后，印记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但那种被遥远存在窥视的感觉偶尔还会浮现。

\清霜前辈的伤怎么样了？\她抬头问道。

紫玥取出几株灵药放入药臼：\稳定下来了，但需要静养。那一爪伤到了丹田，至少半个月不能全力出手。\

石室另一侧，陆清霜靠坐在石床上，银剑横放膝前。虽然脸色仍有些苍白，但眼中精光已复。她正仔细检查从猎魂使那里缴获的物品，特别是那面破损的幽冥追魂镜。

\这镜子有古怪。\她突然开口，\内部刻着一个我从没见过的符阵。\

紫玥走过去，接过镜子仔细查看。镜面已经裂开，但背面刻着的复杂纹路依然完整。最中央是一个微小的眼睛图案，与陆云昏迷时额头闪现的符文极为相似。

\这图案...\紫玥皱眉思索，突然想起什么，急忙从乾坤袋中取出《紫府丹经》，快速翻到最后几页，\找到了！《紫府丹经》末页也画着类似的图案，师父标注为'天眼'图腾。\

陆清霜凑近查看，果然在丹经末页看到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睛图案，旁边还有紫阳真人潦草的笔记：\天眼开，仙路断。天缺现，轮回乱。\

\什么意思？\炎曦也走过来，好奇地看着这段晦涩的文字。

陆清霜沉思片刻：\恐怕只有等陆云醒来，或者找到更多线索才能明白。\

就在这时，灵泉方向突然传来\咕嘟咕嘟\的冒泡声。众人回头，只见泉水剧烈翻腾，水面浮现出无数光点，逐渐组成一幅浩瀚的星空图景。更惊人的是，泉底也亮起蓝光，形成一个与陆云额头符文一模一样的眼形图案！

\这是...\紫玥惊讶地张大嘴。

水面星空与泉底眼瞳图案相互呼应，整个石室顿时沐浴在梦幻的蓝光中。陆云的身体微微浮起，悬浮在泉水中央，额头上的符文再次浮现，这次清晰可见，而且持续不散。

\他的意识正在与某种存在沟通。\陆清霜凝重地说，\不要打扰他，这可能是机缘。\

炎曦担忧地看着陆云：\会不会有危险？\

\危险肯定有。\陆清霜点头，\但修行之路本就险阻重重。相信他。\

......

陆云感觉自己漂浮在无垠星空中，四周是旋转的星河与璀璨的星云。这里没有上下左右之分，时间也仿佛停滞。

\这是...哪里？\他试图移动，却发现身体不受控制。

\你的识海深处。\一个温和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陆云猛然回头，看到一个灰袍男子凌空而立。男子面容平凡，但双眼深邃如星空，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最引人注目的是他手中那柄剑——与太虚真灵剑一模一样，只是更加完整，剑身上流转着完整的周天星图。

\太虚仙尊？\陆云脱口而出。

灰袍男子微微颔首：\残魂而已。我等待这一刻已经三千年了。\

\为什么是我？\陆云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问，\为什么选择我继承您的传承？\

太虚仙尊的残魂飘近，伸手轻点陆云额头。刹那间，无数画面如潮水般涌入陆云脑海——一个婴儿被放在祭坛上，数十位强者联手施法，婴儿体内被植入某种奇异的力量...然后画面一转，婴儿被交给一个面容模糊的女子，女子含泪抱着他消失在夜色中...

\天缺之体并非天生，而是人为创造的'容器'。\太虚仙尊的声音直接在陆云脑海中响起，\目的是承载某种...不应存在于这方天地的力量。\

陆云心头巨震：\谁创造的？我的父母是谁？\

\你的母亲是陆家血脉，父亲...\太虚仙尊突然皱眉，残魂变得不稳定起来，\不好，他们发现我了...\

\谁？谁发现您了？\陆云急切地追问。

星空中突然裂开一道缝隙，漆黑的触手从中伸出，缠绕住太虚仙尊的残魂。仙尊奋力挣扎，手中剑光斩断数根触手，但更多触手源源不断地涌出。

\记住！\太虚仙尊在彻底被吞噬前厉声喊道，\剑冢中的真相会颠覆你的认知...不要完全相信炎族...他们中有...\

话音戛然而止，太虚仙尊的残魂被拖入裂缝。缝隙闭合前，陆云似乎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得意的冷笑。

星空开始崩塌，陆云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

\啊！\陆云猛地坐起，泉水四溅。他大口喘息着，额头符文渐渐隐去。

\陆云！\炎曦第一个冲过来，扶住他摇晃的身体，\你终于醒了！\

紫玥和陆清霜也立刻围拢过来。陆云环顾四周，梦境中的记忆依然鲜明，但太虚仙尊最后的警告让他对炎曦产生了一丝本能的警惕。他不动声色地拉开一点距离：\我昏迷了多久？\

\三天。\紫玥递给他一杯散发着药香的液体，\喝下这个，能帮助你稳定神魂。\

陆云一饮而尽，温热的药液入腹，混沌的思绪顿时清明许多。他将梦境中的经历简要告知众人，但隐去了关于\不要完全相信炎族\的部分。

\天缺之体是人为创造的？\陆清霜眉头紧锁，\这解释了很多事...但创造者是谁？目的何在？\

陆云摇头：\仙尊没来得及说完就被...某种力量拖走了。\他看向灵泉，水面已经恢复平静，但泉底的眼形符文依然隐约可见，\这个图案，你们认识吗？\

紫玥立刻拿出《紫府丹经》和幽冥追魂镜，将上面的相似图案指给陆云看。陆云仔细比对，确认三者几乎一模一样，只是细节略有差异。

\天眼图腾...\他喃喃念出紫阳真人的批注，\天眼开，仙路断。天缺现，轮回乱...\

\我在炎族先祖的记忆碎片中也见过类似图案。\炎曦突然说道，\先祖称其为'星瞳'，说是连接不同世界的门户。\

陆云心头一动：\星瞳？星门？\他想起自己在昏迷中呢喃的\星门...钥匙...\，梦境中太虚仙尊也提到过\容器\和\不应存在的力量\。这些碎片似乎能拼凑出某种惊人的真相，但还缺少关键环节。

\小虚呢？\陆云发现太虚真灵剑不在身边。

\在这里。\紫玥从石室角落取来长剑，\它一直在吸收灵泉散发的星辰之力，变得很安静。\

陆云接过剑，立刻感受到小虚欢快的情绪：\主人醒啦！小虚好担心！\

\我没事。\陆云在心中回应，\你恢复更多记忆了吗？\

\嗯嗯！\小虚兴奋地说，\太虚仙尊当年遨游星空时，发现了'天外有天'的秘密！他说我们这方世界只是...只是...\

剑灵突然卡壳，像是触及了某种禁忌。

\这是什么？\陆云追问。

\小虚说不出来...\剑灵委屈巴巴地回应，\有很厉害很厉害的封印...只有找到剑冢里的另一半，才能解锁全部记忆...\

陆云若有所思，看来剑冢之行已经刻不容缓。他试着站起身，发现身体除了有些虚弱外并无大碍，反而经脉中的灵力更加精纯了，三种力量初步融合，形成了一种全新的暗金色能量。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去剑冢？\他问道。

陆清霜摇头：\我的伤至少还需要五天才能赶路。而且...\她指了指洞外，\玄冥殿肯定已经封锁了通往剑冢的所有要道。\

\那就绕路。\炎曦提议，\从坠星峡谷北面的'幽灵沼泽'走，虽然危险，但玄冥殿的人应该不会在那里设防。\

\幽灵沼泽...\陆清霜沉吟片刻，\确实是个选择，但那里栖息着许多上古异种，就连洞虚修士都不敢轻易涉足。\

陆云握了握拳，感受着体内新生的力量：\总比硬闯玄冥殿的防线强。等清霜姑姑伤势稳定，我们就出发。\

正说着，炎曦突然捂住胸口，面露痛苦。魔种印记又变得清晰起来，泛着不祥的黑光。

\九转逆命丹的效力在减弱...\紫玥担忧地说，\必须尽快找到彻底清除魔种的方法。\

炎曦勉强笑了笑：\我没事。\她伸手按在陆云后背，一缕混沌圣炎渡入他体内，\帮你梳理下经脉。\

金黑交织的火焰刚进入陆云体内，异变陡生！炎曦眉心的王纹突然亮起，背后再次浮现炎族先祖的虚影。但这次虚影更加模糊，似乎随时会消散。

\星门...开，万物...灭...\虚影断断续续地说，同时指向陆云额头，\小心...天瞳...\

话未说完，虚影便消散了。炎曦如遭雷击，踉跄后退几步，脸色煞白：\先祖的意识...越来越弱了...\

陆云扶住她，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天瞳\——这正是太虚仙尊被拖走前想说的词吗？与他额头的眼形符文有何关联？

就在众人思索之际，洞外突然传来一阵闷雷般的轰鸣，连石室都微微震动。陆清霜脸色一变：\有人在强行破阵！\

众人立刻戒备起来。陆云太虚真灵剑出鞘，炎曦指尖燃起混沌圣炎，紫玥则取出几瓶应急的丹药和符箓。

陆清霜强忍伤痛，银剑在手：\灵溪谷的隐蔽阵法足以抵挡大乘期以下的神识探查，来者不善！\

又是一声巨响，这次更近，洞顶碎石簌簌落下。紧接着，一个清冷的声音穿透石壁，直接在众人脑海中响起：

\太虚余孽，本使亲至，还不速速现身领死？\

声音中蕴含的威压让除陆云外的所有人都面色发白。陆云因体内三种力量融合而产生的暗金色能量自动护体，勉强抵住了这股压迫。

\至少大乘中期...\陆清霜嘴角溢出一丝鲜血，\玄冥殿竟然派出了这种级别的强者！\

\我去引开他。\陆云决然道，\你们趁机转移。\

\不行！\炎曦一把拉住他，\你现在出去就是送死！\

陆云刚要反驳，小虚突然在他脑海中尖叫：\主人小心！是天瞳族的气息！他们...他们是...\

剑灵的声音戛然而止，仿佛被什么力量强行掐断。与此同时，石室上方的岩层被一道金光洞穿，碎石四溅中，一个修长的身影凌空而立。

那是一名金甲青年，面容俊美得不似凡人，眉心有一道金色竖纹。他手持一柄造型怪异的三棱刺，刺身缠绕着令人心悸的黑气。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没有瞳孔，整个眼球都是纯粹的金色，与陆云额头闪现的符文如出一辙！

\找到你们了。\青年淡淡地说，声音中不带任何感情，\本使乃仙界巡天使金煜，奉玄天帝尊之命，诛杀太虚余孽。\

他的\目光\落在陆云身上，金色眼眸微微眯起：\天缺之体？有意思...看来这次下界不虚此行。\

陆云太虚真灵剑直指金煜：\要战便战！\

金煜轻笑一声，手中三棱刺轻轻一挥，一道金光闪过，石室一侧的岩壁如豆腐般被切开：\别急，游戏才刚刚开始。给你们三天时间逃命，三日后，本使会亲手将'封仙钉'刺入你的眉心。\

他特意看向陆云的额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想必那时，'它'也该完全苏醒了...\

说完，金煜的身影如泡沫般消散，仿佛从未出现过。但那股恐怖的威压余韵仍在石室中回荡，提醒着众人刚才的一切不是幻觉。

\封仙钉...\陆清霜声音发颤，\那是专门克制太虚血脉的仙器，一旦入体，神魂俱灭！\

紫玥紧张地数着手中的丹药：\三天...够我们赶到幽灵沼泽边缘，但要穿越沼泽到达剑冢...\

\必须冒险一试。\陆云握紧太虚真灵剑，感受到小虚正在慢慢恢复意识，\那个金煜说的'它'是什么？为什么顶着我的额头？\

炎曦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轻握住陆云的手：\不管发生什么，我们一起面对。\

陆云点头，却不由自主想起太虚仙尊的警告：\不要完全相信炎族...\

洞外，夕阳如血，将整个灵溪谷染成红色。远处雷云滚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