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雨巷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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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在青石板上炸开银花，林瑶的后背紧贴潮湿的砖墙。黄毛青年转动蝴蝶刀，刀刃割裂雨帘的声响让她想起极寒期冰锥坠落的动静。

\妹妹，何叔要请你回去喝茶。\耳垂的蛇形银钉泛着冷光，这伙人领口的黑蝎刺绣与记忆重叠——暴雨第七日洗劫避难所的暴徒，袖口也绣着同样的毒虫。

林瑶的指尖摸到战术腰带暗格，浓缩辣椒弹的保险栓已被顶开：\我这里有更好的茶。\她突然抬脚踢翻墙角的泔水桶，酸臭的液体泼向三人面门。在对方抹脸的瞬间，辣椒弹精准掷入水洼。

\砰！\

红雾混着雨水爆开，巷子里顿时响起杀猪般的嚎叫。林瑶趁机冲向巷尾，却见何老板举着青铜弩堵在出口，箭头浸着的黑色黏液正腐蚀着弩身铁环。

\血玉蛊需要活体宿主。\老者的眼球凸出眼眶，癫狂的神色与前世那些注射了变异药剂的疯子如出一辙，\把你的心脏献给玉灵...\

破空声撕裂雨幕。

三枚麻醉镖钉入何老板脚边的水洼，穿黑色冲锋衣的男人倒挂在生锈的排水管上，军靴卡着裂缝：\建议快跑，这玩意儿十秒见效。\

张承远翻身落地的动作干净利落，箭囊上的狼头徽章泛着冷光。林瑶注意到他左眉的断痕正在渗血——前世在垃圾处理厂，这个男人就是用这道伤口替她挡下变异乌鸦的利爪。

\你他妈找死！\黄毛撑着墙壁想拔枪，却发现手指已经僵直。另外两个混混瘫在污水里抽搐，黑色黏液正腐蚀他们的皮靴。

\走！\张承远拽着林瑶跃过矮墙。她闻到男人身上混杂着硝烟与沉香的古怪气息，这味道曾在极寒期的某个安全屋出现过——当时他正用这种香料掩盖尸臭。

馄饨摊的篷布在暴雨中摇晃，沸水蒸腾的雾气模糊了监控镜头。张承远舀起漂浮的虾皮，突然将勺子抵在她喉间：\谁派你来的？\

\你外套第三颗纽扣藏着窃听器。\林瑶面不改色地推开铁勺，\九爷的人追到三公里外就会失去信号，因为你今早往西郊垃圾场扔了信号干扰器。\

男人擦拭箭矢的手顿住，虎口的弹痕伤疤微微抽动：\你知道的够判十次死刑了。\

\彼此彼此。\她将浸水的手机推过去，屏幕上是加密邮件截图：\上月15号，你从九爷的货轮上劫走二十箱c4炸药。\

雨声骤然密集。

张承远突然掀开外套，露出绑满炸药的腰腹。雷管指示灯在阴影中泛着红光，他对着巷口逼近的越野车队轻笑：\告诉九爷，他的货在我肚子里。\

五辆黑色越野车急刹在巷口，轮胎碾起的水幕中走出刀疤脸男人。他手中的霰弹枪管还冒着热气，显然刚轰碎了某个追踪器的信号源。

\远哥，这么玩就没意思了。\刀疤脸用枪管顶起帽檐，露出缺失的右耳，\九爷只要那批货，把这妞交出来，大家...\

\砰！\

张承远突然开枪打爆路边的消防栓。喷涌的水柱冲翻两个打手，他拽着林瑶退向后巷：\东南角配电箱，黑色导线！\

林瑶甩出战术腰带里的陶瓷刀，刀刃精准切断配电箱锁扣。当她的手指抓住黑色导线的瞬间，整条街区的灯光骤然熄灭。张承远趁机将Emp装置掷向车队，电弧炸开的蓝光中传来此起彼伏的爆炸声。

\你从哪儿学的军用级电子战？\男人在废墟中穿梭，军靴踩碎某个打手的腕骨。

\你教的。\林瑶脱口而出后才惊觉失言。前世在极寒期的地下堡垒，确实是这个男人教会她如何用微波炉改装Emp装置。

他们冲进废弃的纺织厂时，腐臭味扑面而来。张承远突然将她按在生锈的纺纱机上，温热的呼吸喷在耳畔：\现在能说了吗？为什么九爷的货轮上有你的生物识别数据？\

林瑶的瞳孔骤然收缩。前世她至死都不知道，那些实验室怪物为何能精准识别她的血型。此刻男人从怀中掏出的文件，首页赫然印着她十二岁时的体检报告。

\这个坐标眼熟吗？\他指着报告尾页的红色印章。那枚缠绕毒蛇的十字星标志，正是生物实验室-04的图腾。

厂房深处突然传来铁链拖拽声。

可乐的呜咽让林瑶浑身血液凝固——这是前世军犬发现变异鼠群时的预警！她扑向声源，看到锈蚀的铁笼里关着只德牧犬。它残缺的左耳和颈侧的闪电伤疤，与记忆中的守护者完全重合。

\别过去！\张承远的警告迟了半秒。林瑶的手刚触到笼门，暗处突然射出三枚毒镖。军犬暴起将她扑倒，毒镖深深嵌入背后的棉纱堆。

\乖孩子...\她颤抖着抚摸德牧潮湿的鼻尖，前世它被酸雨腐蚀内脏时，也是这样用舌头轻舔她颤抖的手。

张承远用匕首挑开毒镖尾部的胶囊，腥臭的液体瞬间腐蚀水泥地：\九爷在搞人体实验？\

\比那更糟。\林瑶拆开德牧项圈里的微型芯片，全息投影显示出密密麻麻的监控画面。其中一个镜头里，姜雪正戴着翡翠吊坠走进林家地下室，培养舱中漂浮的胎儿尸体脖颈处，隐约可见月牙形胎记。

暴雨拍打着残破的玻璃窗，林瑶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前世至死都没解开的谜题正在显现狰狞的轮廓——那些追杀她的变异生物，或许根本就是...

\有人来了。\张承远突然熄灭荧光棒。厂房大门被机车灯柱刺穿，引擎轰鸣声中传来九爷沙哑的冷笑：\远子，你爹没教过你，动别人家的狗要偿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