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守护（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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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量炮的轰鸣震得整个废墟都在颤抖，雷狮抬手一道雷电劈开面前的机械守卫，朝通讯器吼道：\卡米尔！还有多久能破解核心？！\
\三十秒！\卡米尔的声音夹杂着电流杂音，\大哥小心右侧！\
雷狮侧身闪过一道激光，雷神之锤横扫，将扑来的敌人击碎。他余光瞥见羡渊在不远处，星心剑的寒光划出凌厉的弧线，水与冰的元力交织成防御屏障，为他们争取时间。
\帕洛斯！掩护卡米尔！\雷狮下令，同时朝羡渊的方向移动，\小媛，准备撤——\
话音未落，他背后突然亮起刺目的红光。
一台被击毁的巨型机械兽残骸核心过载，蓄积的能量即将爆发。范围足以覆盖半个战场，而雷狮正背对着它，毫无察觉。
\雷狮——！！\
羡渊的声音撕裂空气。
雷狮只来得及转身，就见一道紫色身影猛地扑来，狠狠推开了他。星心剑的屏障瞬间展开，但爆炸的冲击波已至——
\轰——！！！\
刺目的白光吞没了视野。
耳鸣声中，雷狮踉跄爬起，碎石和硝烟模糊了视线。他的手臂被灼伤，但此刻完全感觉不到疼。
\羡渊？！\
没有回应。
他跌跌撞撞地冲向前方，终于在废墟中央看到了她——
羡渊倒在地上，星心剑斜插在一旁，剑身裂纹蔓延。她的作战服被能量波撕开数道裂口，露出的皮肤上满是灼痕，最严重的是右肩，一道狰狞的伤口深可见骨，鲜血浸透了半边身子。
雷狮的呼吸停滞了。
\姐姐！！\舒弈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雷狮却像听不见任何声音，他颤抖着抱起羡渊，掌心触及的体温低得吓人。她的头无力地垂在他臂弯里，脸色惨白，唇边还挂着未干的血迹。
\醒醒……\雷狮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羡渊，看着我……\
没有反应。
卡米尔冲过来，快速扫描伤势：\生命体征微弱，必须立即回羚角号！\
雷狮一把抱起羡渊，雷神之锤轰开所有挡路的残骸，朝飞船狂奔。他的手臂肌肉绷得发疼，却将怀里的人护得纹丝不动，仿佛稍一用力她就会碎掉。
\坚持住……\他低头在她耳边说，声音里是从未有过的慌乱，\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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羚角号的医疗舱门重重关闭，自动治疗系统启动。卡米尔将羡渊安置在治疗舱内，纳米修复机械臂开始处理伤口。
\肩部贯穿伤，肋骨断裂三根，内脏轻微出血。\卡米尔盯着数据屏，语速飞快，\脑部有震荡，但最麻烦的是能量波残留，她的元力在自发抵抗，导致昏迷不醒。\
雷狮站在治疗舱前，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多久能醒？\
\不确定。\卡米尔实话实说，\可能几小时，也可能……\
\不会的。\雷狮打断他，深紫色的眼瞳死死盯着舱内的人，\她不会有事。\
治疗舱的玻璃映出羡渊苍白的脸，氧气面罩上规律的雾气成了唯一证明她还活着的迹象。雷狮伸手按在玻璃上，指尖发白。
佩利在门口探头：\老大，那个核心我们拿到了……\
\滚。\
一个字，冷得像冰。
佩利缩了缩脖子，被帕洛斯拉走了。卡米尔默默调暗灯光，退出医疗舱，只留下雷狮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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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医疗舱里失去了意义。
雷狮坐在治疗舱旁，一动不动。他的作战服还沾着血和尘土，右臂的灼伤简单包扎过，但他完全感觉不到疼。
记忆不受控制地回放——
羡渊推开他的瞬间，她最后喊他名字的声音，还有她倒下时像折断的翅膀般的姿态。
\笨蛋……\雷狮低声骂着，手指轻轻拂过治疗舱的玻璃，描摹她安静的眉眼，\谁让你挡的……\
医疗仪器规律的\滴滴\声成了唯一的回应。
舒弈悄悄送来食物和水，但原封不动地又拿走了。帕洛斯试图劝雷狮去休息，却被一个眼神逼退。
卡米尔再次检查数据：\生命体征稳定了，但元力紊乱需要时间平复。\
雷狮只是点头，目光没离开过羡渊。
卡米尔犹豫了一下：\大哥，你也需要治疗。\
\等她醒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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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24小时，雷狮寸步不离。
他坐在医疗舱的椅子上，手肘撑在膝盖上，十指交叠抵着额头。卡米尔送来的食物原封不动地放在一旁，已经凉透。
\大哥，\卡米尔低声说，\你需要休息。\
雷狮没有抬头：\出去。\
第二个24小时，舒弈红着眼睛送来羡渊的星心剑。
\姐姐...总是抱着它睡...\
雷狮终于动了动，接过长剑放在羡渊枕边。他的指尖擦过羡渊苍白的手背，动作轻得像是怕碰碎什么。
第三个24小时，帕洛斯强行拖走了想闯进来的佩利。
\老大不吃不喝三天了！\佩利的吼声从走廊传来，\会死的！\
医疗舱内，雷狮轻轻握住羡渊的手。她的指尖冰凉，曾经能轻易挥动星心剑的手指现在安静地蜷缩着。
\…羡渊。\
这是三天来他第一次开口，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第四天的深夜，医疗舱只剩下仪器规律的\滴滴\声。
雷狮用湿毛巾擦拭羡渊的脸，动作小心得像在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他擦到她左肩的绷带时，手指微微发抖。
\傻子。\他又一次低声说，\谁让你挡的？\
羡渊当然没有回答。她闭着眼睛，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呼吸轻得几乎看不见胸膛的起伏。
雷狮的指尖悬在她脸颊上方，最终只是轻轻拨开她额前的碎发。
\你记不记得...\他的声音很轻，\五岁那年你堆的沙堡？\
\我说没有护城河的城堡不完整，你就气得把沙子扬我脸上。\
医疗舱的灯光在他眼底投下细碎的光，那些被深藏的回忆突然决堤。
\十五岁你带着舒弈来找我，再次见到你，我的心跳都乱了一拍。\
\二十岁在观星台，你说再等五年就嫁给我。\
他的拇指摩挲着她的手背，声音越来越低：
\…醒来好不好？\
\未婚妻。\
第五天清晨，卡米尔发现雷狮保持着握手的姿势睡着了。他的额头抵在医疗舱边缘，眉头紧锁，另一只手还按在星心剑上。
舒弈抱着毯子站在门口，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帕洛斯轻轻捂住她的眼睛：\会好的。\
窗外，仙女座星云的光芒穿过舷窗，在羡渊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她的手指，微不可察地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