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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但是郑老太太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连她身后立着的绿珠、缠枝等人俱都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敢置信。
世子爷要娶烟儿为……妻?一个奴婢怎么能做郑国公府的世子夫人,而且烟儿还是个天残之人。
“孽障。”随着一声高呼,郑老太太已从紫檀木太师椅里起了身,手里握着的滚烫茶盏已狠力砸向了跪在地上的郑衣息,飞溅出来的热水将他的衣袍浸湿。
“你是魔怔了不成?你可是我们郑国公府的世子爷,怎么能娶一个奴才秧子?你是想让全京城都把我们郑国公府当做笑柄不成?”郑老太太气的胸膛不断上下起伏,脸色胀红不已,仿佛下一瞬就要断了气一般。
一旁的绿珠与缠枝等人连忙上前替她顺气,只说:“老太太息怒。”
即便迎着郑老太太如此盛怒,
PanPan
郑衣息依旧岿然不动地跪在下首,再一次重复道:“孙儿心里只有烟儿一人,还请祖母成全。”
郑老太太瞧着底下那脊背挺直、如兰如松的长孙,心里又恼火又叹然,既是暴怒于他这离经叛道、不可理喻的念头,又总是狠不下去处置他郑衣息生了一张与已故的郑老太公极为相似的面庞。
终于,郑老太太阖上了眼,对身边丫鬟们说:“今日是世子爷喝多了黄汤,说出了些不着调的话,你们都给我把嘴闭严了。”
连霜和缠枝连忙垂首应是。
而后,郑老太太才用锋芒毕露的目光望向了郑衣息,语气里染着不容置喙的狠厉,“息哥儿,这样的糊涂话我不像再听见第二回,你若是实在喜欢那丫鬟,等你的妻子进门之后把她抬为姨娘也就罢了。”
本来像烟儿这样的天残之人连给主子们做姨娘的资格都没有,郑老太太愿意让步,已是算对郑衣息多有怜惜了。
她说话时忍不住将语气加重了两分,没等郑衣息开口的时候就让绿珠等人将她搀扶了下去,心里已是怕郑衣息会说出更加离经叛道的话语。
可她还是晚了一步,她才往插屏后走了一步,便听跪得笔笔直直的郑衣息蓦地开口道:“祖母,难道你忘了我也是奴才秧子生的,非但是我,父亲也是。人与人之间本没有那么多不同,我喜欢烟儿,只想与她长相厮守。”
郑老太太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意又一股脑儿地涌了上来,连绿珠和缠枝温声相劝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便见方才还脚步蹒跚的郑老太太立时疾步走到了郑衣息身前,不由分说地便扇上去了两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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