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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竞,”韦嘉易想了想,对他说,“我有点累了,想睡了。”接着第一次明确地问他:“你今天打算什么时候休息?”
赵竞看了一眼手表:“现在离我睡觉还早。”而后稍稍挑了挑眉,像是质问又像平叙,极其直接地问:“韦嘉易,你希望我现在走?”
“我才来一小时,”赵竞不高兴地说,“你九天没和我见面,也没发什么消息。”
韦嘉易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看他的眼睛,发现只要想拒绝他,就不可能不伤害他。除了海啸之外,赵竞没有受过任何挫折,任何一种人人都在承受的现实,到他身上就变成伤害。
平时韦嘉易的心是很硬的,以前和潘奕斐住在一起,也轻松地保持情感与行动的分离,除了拍出的照片无法遮掩外,在相处时他可以完全将喜欢的心情切除,清晰地意识到双方不可能,将一切公事公办。但对赵竞,又完全不是这样。
韦嘉易发现自己依然是想一套做一套,最后还是道了歉:“对不起,因为我真的有点太累了,想洗澡睡觉,不是想你走。”
“那你去洗澡,”赵竞马上说,“我看会儿电视等你不就行了。”
韦嘉易也想稍微躲避他一会儿,平复心情,顺水推舟去冲了个澡,洗得很快,也没拖延,头发吹干走出去,看到有个人已经无聊到倒在沙发上睡着了。赵竞左腿稳稳地架在沙发的扶手上,还贴心地给自己枕了一个枕头。韦嘉易真没见过这种人,感觉可以被他气死,无奈地走过去,俯身推推他,叫他名字。
赵竞睁眼,韦嘉易趁他迷迷糊糊,让他给司机打电话,他难得老实地打了,韦嘉易便拉他起来,送他下楼。
可能是因为不慎睡着,被韦嘉易捉住马脚送离,找不到留在韦嘉易家的借口,赵竞脸拉得老长。电梯到了底楼,他都不动,韦嘉易拉了拉他的胳膊。赵竞的衣服软而薄,手搭在上面,可以完全碰到他小臂的肌肉,有点硬又很烫,韦嘉易马上松手了。
终于把赵竞塞进车里,韦嘉易看车开走了,才松了口气,回身和门童小弟打了个招呼,回到房间。
赵竞一走,家里空荡很多,韦嘉易走到电视机柜旁边,拿了一幅闭着眼的特写照片,带着回到卧室里,放在床头柜旁。
房间的床很大,窗也可以看到湖。
韦嘉易关了灯,坐在床边,看了一会儿窗外黑漆漆的湖,和远方写字楼的灯,又摸索着拿起赵竞拍他的照片,摸了摸相框的玻璃。
怎么拒绝赵竞,要怎么远离他,韦嘉易毫无头绪,很少有的被生活和感情的事情烦到大声叹气。
幸好身体疲惫,他很快就睡着了,在天空泛白时醒来,看了看手机,发现昨晚赵竞还给他发了消息,第一条是“到家了”,三个字展现出不爽,过了二十分钟,又生气地告诉韦嘉易:“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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