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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成之求助似的看像姑姑金夫人,金夫人仿佛自椅中弹起来,忙道:“是我?一直让成之吃这吃那,耽误他读书识字,我?的错,老爷别?气?……”
徐照白示意?夫人坐下,但金夫人却怎么?都不肯,小心翼翼护着外甥,可翻来覆去都是“我?错了我?错了”,别?无他由,只是一味哀求。
“翠兰,你?先听?我?说完。”徐照白终于?找到一个可以?说话的间隙,“我?不会处罚成之的,这你?可以?放心。”
金成之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金夫人也长出一口气?。
“我?会附上一封报知成之退读离学的书信,同他明日所交陈情?一道送到国子监。”
徐照白平静的话音一落,金夫人与金成之面如土色,金成之当即跪地哭喊道:“姑父,我?知道错了姑父!不要让我?退读!求求你?了姑父!”
“成之知道错了,求你?饶了他吧,我?也给你?……”
在夫人跪下前?,徐照白扶起了她。
“夫人,在你?弟弟和弟妹请托我?时,我?就?已经说过,国子监不比书院,银子不是万能,权势也绝非通天,但凡入内读书者,要身负三族颜面声誉,但凡差池,牵累甚广。那时你?与你?弟弟是如何保证的?”
徐照白说话仿佛永远那么?慢条斯理,金夫人知道自己理亏,只是哀哭,不敢回应半个字。
“你?们说,只要我?肯保荐,成之必然不会惹是生非,我?说事?不过三,但凡他超过三次有违国子监内律,就?要自请退堂。三年前?,他拿银钱雇贫家同窗为自己代写课业文章,被座师当堂发觉蹊跷,他威逼同窗自认抄写他的文章,颠倒黑白,却被座师拆穿;半年前?,他和同窗因在诗会之上一侍婢而争风吃醋,虽是在梅相堂侄宅邸,但却是国子监几位师范品评而当场观见丑态,为此而领罚;这次,他出言不逊冲撞宗室子弟,惹来宗正寺盘问,已是第三次违律,所有通融的机会,他都已经用尽。”
明晰的道理并没让金夫人冷静,她的哭泣声越来越大,不住求道:“他是为我?才跟人打架,千错万错都是我?的不是,老爷行行好,饶过他这一次,他一定没有下次,好好读书,对,成之会好好读书的!我?弟弟就?这一个儿子啊……”
“我?们也只有恒儿一个儿子。”徐照白不厌其烦再次扶起跪在地上的夫人,“恒儿将来入仕,如若有人仗势行事?,他根基尚浅,如何应对?”
“可是……不是还有老爷你?吗?”金翠兰眼角嘴角的沟壑里都填满了泪水,声音近乎嘶哑,“老爷您有本事?,您护着我?们的孩子啊!”
“我?不会让他和我?一道出仕的,我?以?前?是这样说,如今也未曾变。一朝天子一朝臣,待今上亲政,才是恒儿出仕的时机。”
金翠兰脸上除了泪水,唯有迷茫:“我?听?不懂老爷的话,但老爷不能丢下成之不管……我?弟弟说了,今后恒儿在官场上总要有个帮忙的,恒儿没有亲兄弟,就?只有这舅家兄弟最亲了,我?这也是为恒儿着想啊老爷……那皇上也和自己舅家最亲不是么??大家都这样说的啊……”
徐照白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他扶着夫人坐下,再看已是哭得发抖的外甥,平静道:“你?回自己屋中,写好陈情?,明日我?和你一道去国子监。陈情?务必如实,不得推诿扯谎。下去吧。”
他明明没有任何训斥,但金成之却愈发为这平静而惊恐,恍恍惚惚,扶着椅子才站起来,慢慢游移出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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