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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宵焕脚步顿了顿,侧过身望着况穆。
现?在?的况穆跪坐在?床上,单手撑着床,身子朝季宵焕的方向微倾,眼睛闪烁着在?等季宵焕的回答。
季宵焕声音低沉:“对。”
听见季宵焕的回答,况穆的眼睛一下就暗了,他肩膀耷拉了下来,望着季宵焕缓缓的坐下了身子。
况穆的表情,他的眼神都在?表示他不想让季宵焕走,可是况穆心里又很清楚季宵焕已?经?陪他一晚上,他很累了,该回去休息了。
况穆不断的这样安慰自己,他咬着下唇,脚尖无意识的蜷缩,嘴巴张了张,鼓足勇气问出了一句:“.......那,那你什么时候还来?”
季宵焕侧过头看向他,避开了这个话题,却神情认真的说:“况穆,医生说了你现?在?的身体和?心理状况都需要家人的陪伴和?安慰。”
又是这句话......
今天况穆已?经?是第二次听见这句话了。
家人这两个字,是况穆和?季宵焕之间最大的禁忌。
不管况穆有多?努力的去靠近季宵焕,也不管他之前?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缓和?到什么地步,哪怕是季宵焕冲进?仓库救了他,哪怕是季宵焕守了他一夜。
哪怕现?在?况穆知道了他的哥哥或许也放不下他!他甚至可以为这一点开始欣喜若狂了!
但是只要一旦提起?家人,那便如同?一道巨锤砸在?两个人的身上,把他俩都砸的鲜血淋漓,谁都别想好过了,也能把况穆给砸的陡然清醒,让他再一次回想起?那天在?树林能将他凌迟致死的对话。
季明义?去世了。
每每想起?这件事,况穆都会无比清晰的意识到他和?季宵焕之间,再也不是隔着那些或许可以消融的寒冰,而是隔着永远都难以释怀的血恨。
况穆不想听见季宵焕这样说,不想让季宵焕来提醒他。
这件事太残忍,他更想像个刺猬一样把自己裹的紧紧的,想要活在?虚幻的梦里。
可是每当季宵焕说这句话时,况穆却显得哑口无言,连一丝反驳的底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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