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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3页)

俯在她身上的陆漪涟似乎是很不解,他面上显出了难过的表情,疑惑中带了点不解,“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宋悦纤细的手指将陆漪涟手中拿着的羊脂玉坠接了过来,放在自己眼前左瞧右瞧了一会,又向他递了回去,“因为妈妈不喜欢在脖子里挂东西。”

“妈妈的脖子里挂了东西,就会感觉很重、很累、很麻烦。”像是怕陆漪涟不信,宋悦乌黑的眸子又意有所指地往卧室远处的梳妆柜前望了望,“你看,爸爸给妈妈送了那么多的项链,也不见得妈妈什么时候戴过呀。”

宋悦又转过眼眸向陆漪涟笑了笑,“宝宝的这份心意很好,妈妈就收下了。”

“但比起妈妈将它收下后放着藏灰,妈妈更想让合适的人戴上合适的东西。”

“来。”宋悦示意陆漪涟张开手掌,将这玉坠又拿回来后勾勾手指,示意陆漪涟将本就靠得她很近的脑袋又埋低了些,“妈妈给宝宝戴上。”

陆漪涟本质上就是个想要让妈妈多看一眼自己的小孩心态,他很少见过宋悦对自己这幅温柔的模样,大部分都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去见证宋悦与陆淮晏的恩爱场景。

宋悦声音柔柔的,注视着陆淮晏的眼睛也柔柔的,她好像浑身上下都是柔弱无骨的,但我对待他而言似乎永远都是一副铁石心肠的模样。

宋悦永远也不会多分给陆漪涟一个眼神,好像陆漪涟是一具没有生命的摆设,又好像是拿陆漪涟当一个下水沟里躲藏着的老鼠。

陆漪涟承认,他确实为自己的出身所感到不耻与愧疚过多次。

他在宋悦的眼里,本质上确实该像是对待一件物品般对待,他确实是个物品,是正处意气风发的少年人的陆淮晏牢牢拴住宋悦的一副镣铐。

都是因为他,所以宋悦才不得不认命似的跟着陆淮晏,所以他确实是个罪人。

但罪人也分轻重等级,有的罪人也并不是一辈子都要按个“罪人”的头衔度过余生的。

陆漪涟有时会卑劣的想,他也不是一辈子都只应该沉默地当个阴暗的、见不得光的老鼠的。

就像现在这样,宋悦不仅对着自己笑了,她还温柔地将玉坠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宋皇帝”毕竟是“皇帝”,皇帝是不用去顾虑冷宫里的妃子的想法的,就像在斗他人新给自己献上的好玩的蛐蛐一般,不过是个最不起眼的小玩意,玩累了、看厌了,大不了就让旁人再换个新的玩意来去乐,也不会、不用去顾虑自己的言行会让一个“小玩意”的心里产生多大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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