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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开先也曾说笑过,表示帮主与寻常江湖势力的老大不同,此次招的人,一个书院五甲第三,一个南地学官之首,要是自拙帮以后不做刀头舔血的生意,转而改办私塾,同样会大有前途。
就在颜开先为自家帮派文化水平的未来感到喜悦的时候,重明书院那边则是一片愁云惨淡之意。
前任山长要走,书院中人大为不舍,只是无论如何苦留,都无法改变应律声本人的心意。到了临出发前,一群人终于认清了现实,垂头丧气地开始设宴为应律声饯行。
宴席的规模不大,参与人数同样有限,除了韩舄奕等旧日下属外,就只有师思玄杜知鸣几个关系亲近的学生。
一众师生们悲伤地喝着酒,一边喝酒还一边用复杂的目光看着朝轻岫。
知晓内情的人明白应律声的选择,不明白的也有所猜测对方帮了重明书院的大忙,山长便心甘情愿地被哄去了自拙帮的总舵。
酒过三巡,杜知鸣等学生先一步退场,徐非曲因为已算是自拙帮的人,依旧留在原地。
朝轻岫不动声色地望了徐非曲一眼,后者不愧是重明五甲出身,当即起身走到应律声身侧,恭恭敬敬执弟子礼,帮着倒酒布菜。
随着学生们的离去,席间一时有些沉默,过了一会功夫,才有教学强撑笑颜,道:“山长辛劳十数年,此刻……”
应律声截口道:“此刻正该纵情于山水,好生逍遥一番。诸位一向深知,我早有挂冠求去之念,便是没有此事,也难在此久留。”又道,“应某素日喜爱收藏石碑,可惜石碑沉重,不便携带,此后就交由书院保管,我自己只选两块带走。”
韩舄奕:“山长要留哪两块?”
应律声笑:“你们先选,剩两块给我就是。若让我挑,怕是舍不得这个,又舍不得那一个。”
韩舄奕:“山长既然舍不得,日后若有闲暇,也多回书院中来看看。”
蜡烛越来越短,酒阑歌罢,宾客们陆续散去。应律声一杯一杯地喝酒,她靠着椅背,神情已是薄醉,忽然向着侍立于后的徐非曲笑道:“你本是院中的学生,今后还要共居帮内,可见你我师徒缘分不止于此。”
徐非曲闻言心领神会,当即走到应律声面前跪倒行礼,拜了数拜:“弟子徐非曲,拜见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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