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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荆南浑身僵硬麻木,他的衣服被汗打湿,又沾着血,整齐的头发湿在额头上,样子尤为狼狈。
他缓慢的抬起头看向镜子,才迟迟的发现,自己的脸上有些湿了,还在流着眼泪,泪腺仿佛失去了止泪的功能。
好像哭了很久。
那溪溪呢,明明那么痛,还在对他笑。
池荆南站在洗手池台前许久,温柔的眼眸逐渐染上猩红的颜色,他走着,一步一挪的回到了门口等待。
他靠在大理石墙壁上,光影打在侧脸上,即使旁边有椅子也没有坐下,始终盯着手术室上面的时间。
任谁走来都会看得出,躺在里面的人对他有多么的重要,甚至比他的生命还要重要。
走廊的白炽灯,明亮又刺眼。
池荆南拿出了手机,第一次主动拨通了电话,电话缓慢的被接通,他对着大洋彼岸的男人,说出以往不可能说出的两个字,“帮我。”
男人的嗓音和他是如出一辙的漠然。
“小池,你应该喊我什么?”
池荆南听着对面女声的背景音,大概身边的人又换了一个,他闭上了眼,忍着恶心屈服,“父亲,就这一次。”
在独自回国的时候,在找学校读书的时候,在身无分文的时候,池荆南都没有找过池毅。
这个人曾经是让他骄傲的父亲,后来他把产业发展到国外,脱下了面具,变成了让他厌恶的存在。
他依旧是文质彬彬的模样,开口说出与形象相反的话:“荆南,你以后也会这样的,喜欢不会长久,你母亲一直知道,还不是要和我演戏。”
那时,他的怀里,抱着一个穿着白裙的女生。
只比他大了两岁的年纪。
电话里传来池毅的声音,连自己亲儿子都要一步步的算计,这才是池家人,“荆南,我帮你可以,是有条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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