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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还在响:你的心和眼口和耳亦没缘分,我都捉不紧……
高准的身体像初夏山坡上稀疏的麦浪,微弱起伏着,坐起身前后摇摆了几次,下床穿衣服,背后邹运说:“带走,”他指着电视柜前那双鞋:“走干净。”
高准走了。一手拖着箱子,一手拎着鞋,没有留恋,甚至连怨恨都没有,更别提恐惧,都结束了,他的噩梦,和那些荒唐岁月……路过楼下那辆撒哈拉的时候,他才感觉嗓子火辣辣的,但还是点起一根烟,耳朵里仿佛能听到邹运用那蹩脚的广东话哼唱:让这口烟跳升,我身躯下沉,曾多么想多么想贴近……
糜烂、卑微、绝望,他们是一样的啊,甚至坐出租车到方炽家,站在那个曾经对他紧闭了两个月的门口,邹运的歌声还没褪去:仍静候着你说我别错用神,什么我都有预感,然后睁不开两眼,看命运光临,然后天空又再涌起密云……”
但门铃只响了一声,门就开了,方炽穿着睡衣站在那儿,好像早知道他要来,一手接过他的行李,一手去提那双鞋。
高准径直走进卧室,他太疼太累了,可一看到那张方炽刚爬起来的床,想起他们在那上头缠绵的种种,呼吸就变得急促。解开皮带,脱掉裤子,他把手伸进内裤,被子半开着,床单凌乱,他贪婪地看,两手快速在腰间抖动,喉咙深处发出难耐的哼声。
方炽从门外进来,吃惊地看着他:“你在干什么?”
睁开眼,脖子特别疼,高准一歪头,看见方炽,孩子似地趴在旁边,头发乱糟糟的,奶茶色的晨光从窗帘缝隙照进来,投在褐色的睫毛上,让高准很想碰一碰。伸出手,又有点舍不得,挪了挪想下床,他后面不太舒服,涩涩的,好像弄得过分了。
掀开被子,刚要迈腿,方炽从后边揽住他的腰,把他温柔地压回到床上,高准绷着面孔垂下眼,两边眼尾贴近眼白的地方微红:“我去洗一……”
方炽吻住他,殷殷的,在嘴唇、下巴和脖颈弯紫红的淤青上厮磨,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不像亲吻,倒像是某种出格的疼爱:“别再让我心疼了……”
高准刚要说话,大腿忽然被什么硬硬的东西顶住,贴紧了摩擦:“不行,”他立刻蜷起膝盖:“昨天太多次了……”
方炽没出声,一使劲撑到他身上:“我可能是疯了……”哑着嗓子,他说:“满脑子都是这种事,”他咬高准的耳朵:“我想插进去,一整天腻在你里面,不出来……”
太露骨的情话,从方炽嘴里说出来,就是毒药,高准也吞了:“我……射不出来了,给你咬好不好?”
他颤颤地仰视方炽,是不愿扫他的兴,方炽掏着膝窝折起他一条腿,另一只手往下摸,摸到屁股当中,高准的手却挡在那儿,捂着自己红肿的私处。
额头抵着额头,方炽渴求地磨蹭他,高准很倔强,就是不松手,枉然地讨好了一阵,方炽干脆握着充血的下身往他指缝中间挤,高准不敢置信,红着脸羞赧地看着他,越是被这样看,方炽越变本加厉,拿龟头在所有可能的缝隙处滑,指节被蹭得黏糊糊,中指和无名指无力张开,方炽就从那中间顶进去。
“不……”高准用滑腻腻的手推他的小腹,但没用,他进来了,一小截,并不疼,可高准一副难过的表情,方炽想让他高兴,于是在他疲软的下体上攥了一把。
可能是敏感,也可能是攥狠了,高准叫了一声,后面急剧收缩,猛地一下,竟把方炽从屁股里挤出去,那么大的力道,方炽觉得像挨了一道霹雳,嘶吼着射出来。
高准摸了摸自己湿漉漉的股间,在外边厮混久了,被人射一屁股也能让他兴奋得发抖,方炽撩开被子往下看,射的不多,床单湿了一个巴掌大小,他一边喘一边又去亲高准的嘴,高准放松地张着腿,软软抱着他的膀子,扭着脖子和他啃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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