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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初示意公鉏白把药碗放下,对漆汩道:“那药还是尽快喝了吧,药方大君子看过,没有问题,我们俩先走了,你……你节哀。”
直至臧初带着公鉏白离开,漆汩才指尖一颤,噙泪解开布包的系绳。
那是一套完整的、崭新的刻刀。
是他那晚在大街上遇到了、特意买的,想必臧初也认出来了,故而专程转交给他。
漆汩捂住脸,许久都没有动作,一滴泪珠砸在刀刃上。
靳樨送走葛霄,又转头走了回来,见臧初和公鉏白都在院门外,道:“醒了?”
“醒了。”臧初答,道,“我把沈公子的物件交给他了,好像受打击挺大。”
靳樨沉默下来。
臧初转移话题,问:“葛大人什么态度?”
“他么。”靳樨说,“自然是要把玉带去绎丹,他亲自奉给陛下。”
“那新柳?”
靳樨点点头,臧初舒口气,公鉏白高兴道:“那就好。”
“暂时的而已。”臧初说,“等缓过来了,还是会出兵的。风知急着要立功。”
靳樨的视线穿过院子里的垂花,一直到那扇不动声色的门窗上,忽然开口吩咐了一句什么,转身离开了。
漆汩抱着琥珀哭了一会,哭出一身汗,忽想起几上的药,一摸,那已经冰冷得跟井水似的,他张口便吞,即便又苦又冷,也一口气喝完,喝完把碗一放,又抱着琥珀继续哭。
臧初几度过来想敲门,都听见里头那绵绵不绝的哭声,实在无奈。
公鉏白把耳朵贴着门上,奇怪地对臧初道:“师兄,阿七是水做的吗?”
“积点口德吧你。”臧初锤了一下他肩膀,把公鉏白拉走了。
晚间,那哭声终于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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