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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鹘沙才姗姗来迟。
“都退下,你们都有几个胆子,敢拦着却山公子。”
阴阳怪气,皮笑肉不笑。
鹘沙脸上还沾着新鲜的血迹,他满不在意地用手抹去,熟稔地和谢却山拉着家常:“哎,没办法,那些个刁民嘴巴实在太硬,花了点时间,让你久等了。”
谢却山抱了胸,靠在墙上,看着鹘沙做戏。
“留我这么久,是打算审我什么?”
“走个过场而已,我还能问什么?——今天死的那士兵,是你杀的吗?”
场面微妙地停顿了一下,鹘沙自己先笑了起来:“当然不可能是了。”
饶是谢却山如此一个擅长拨弄人心之人,也被鹘沙这番忽上忽下的话搞得心态不稳。鹘沙只是鲁莽,但绝非愚蠢之辈,说笑之间,依然死死地盯着谢却山脸上的表情。
这么久了,他偏偏就是抓不到什么谢却山是内奸的实质证据。但他直觉,这一次的事情也许是个突破口。
不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关乎陵安王踪迹的人死了,偏偏好几天没出门的谢却山出现在了现场。
他要抓一条泥鳅,就是得告诉对方自己要动手,让对方提心吊胆起来,但也不能让对方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动手。
谢却山不动声色,他得拿捏好回应的尺度,多说一句都可疑。
他摆出一副烦鹘沙烦得要死的模样:“既然没事,我就先走了。”
鹘沙没有放人打算:“这么着急回去?不同我一起来审审那些秉烛司党人?”
谢却山讥讽地笑了一声:“我哪敢抢您的功劳。”
“什么我的功劳你的功劳——咱们同为大岐做事,办好了,那就是王庭的脸面。说起来,我还真是不太了解汉人,今天好像就是什么寒食节吧?牢里有几个人不肯吃热食,说要祭奠死去的同伴。这不是有病吗?”鹘沙絮絮叨叨起来,好像跟谢却山很熟的样子,“你们汉人就喜欢过节,一年到头那么多个节,真能整事——哎呀,却山公子今天这么没耐性,不会是我把你拖住了,耽误你过节了吧?”
鹘沙的话在挑战着谢却山忍耐的极限,他脸上肌肉都忍不住微弱地抽搐着。
“我没什么人好祭奠的,冤魂厉鬼别来找我麻烦就不错了。”
“有一件事,我特佩服你,你知道是哪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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