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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渊在下坠的同时,甚至绝望地想,就算井里没东西,自己运气好顶天也就死相难看,留个全尸;运气不好就摔得七零八落,满地都是,也算死无葬身之地。
要是死后冤魂不散,化作厉鬼,也不知与那新娘和纸人见面会不会尴尬。
不过这新娘怎么听到师父的名字就发疯,难道是他惹下的风流债?
这井很深。
预料中的死亡并没有出现,虞渊等了很久,身体依旧在极速下坠。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耳边静得只剩自己胸腔里的心跳,而井下依旧一片漆黑,深不见底。
自己不会掉进了个无底洞吧?
此刻虞渊忽然有些后悔自己刚才割断井绳的愚蠢决定。
他想在下坠的同时换个舒服一点的姿势,试了几次发现根本做不到后,终于幽幽地叹了口气。
也不知这井多深,二殿下坠到底了吗,他那么胖,能给自己当个垫子吗?
最开始虞渊还能一盏茶一盏茶地数着时间,等到最后,五感麻木,就连他自己也不知自己究竟落了多久。
井不给他痛快,依旧没有丝毫要见底的意思,倒是眼皮越来越沉。
最终虞渊终于承受不住,闭着眼昏了过去。
而就在虞渊跳井后一刻,段成璧随一妙龄女子朝井边走来。
女子生得冰肌雪骨,体态婀娜,着一袭雪青纱裙,手上提一盏宫灯。
自那古怪钟声敲响后,周遭便开始百鬼夜行群魔乱舞,关了千年的鬼怪早已疯了,见什么吃什么,可宫灯柔亮光芒照过之处,却没有一只鬼怪胆敢上前挑衅。
就连不甘守候在枯井边的新娘子也捂紧盖头,往井后躲了躲,生怕被女子看到。
“……昭,明,呼噜,昭……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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