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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氏的罪基本已定, 要不要牵连陈廷实父子俩那是陈家的事,华阳与公婆道别后,就要回四宜堂。
她刚跨出门, 陈敬宗走了过来,看看院子里的积水, 问她:“我背你回去?”
以方才她那般慢腾腾的步姿,走回四宜堂至少要一刻钟,而主宅与西院其实就隔了一条走廊而已。
华阳瞪了他一眼。
山路、泥路难行,所以之前她都让陈敬宗背着,如今回来了, 院子里铺得都是石板, 她既然穿了雨屐, 如何能在一大家子的注视下再爬到陈敬宗的背上, 撅着臀给人瞧?
光天化日,无论背着还是抱着, 都是失礼。
她照旧将手递给朝云。
朝云、朝月笑着来扶主子。
尺高的雨屐有大半底托都没入了水中, 公主注重仪态, 耳边的白珠坠子悬而不晃,脚下发出来的划水声竟也颇为动听。
陈敬宗笑了笑, 等华阳走远一些, 他侧身,看向祠堂中的家人。
只是这时,他那丝笑容已经消失了, 阴晦目光落在陈廷实脸上。
陈廷实肿胀的半边脸又开始疼了起来, 不敢与侄子对视。
陈廷鉴瞥眼公主儿媳远去的背影, 面容严肃, 低声对老四道:“这一切都罪在齐氏, 你二叔始终蒙在鼓里,还不过来赔罪?”
做侄子的殴打叔父,传出去像什么?儿子骨头硬不肯跪,口头赔罪不能再免。
陈敬宗:“赔什么罪?当时我要找齐氏对峙,他非要拦着,护妻心切自己撞上来,与我何干?”
如今全家人都知道齐氏与老太太的病逝脱不了干系,再把“护妻心切”用在陈廷实身上,真是嘲讽满满。
陈廷实的脸顿时一阵红一阵白的,羞愧之下又朝兄长跪了下去。
陈廷鉴红着眼睛,一把将人拎了起来!
在他开口之前,孙氏抢先道:“你好好开解二弟,我们先走了。”
陈廷鉴愤怒地看向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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