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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近侍转头一看,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进来的不是他一直在找的云教主又是哪个?
云长流面容淡然,单手端着一个檀木托盘,托盘上是一碗药。教主淡淡瞟了床上的护法一眼,走过温枫身旁时便对近侍不咸不淡地责了句:“你吵醒他做什么。”
温枫瞬间觉得他委屈的不行:“教主我……”
云长流径直走到关无绝面前,将手里的药碗一递:“喝药。”
温枫:“……”
关无绝往后缩了缩。他不想喝药,吐了口血就用药,对于他们这样血雨里来腥风里去的江湖人来说,实在是过于小题大做。这道理教主明明也应该知道。
于是他尽量恭敬地把药碗往回推一推:“谢教主,这药还是不必了。老教主意在警醒,未曾真的伤到属下。何况……”
云长流坚持道:“喝药。”
“……何况,”关无绝也在坚持,他试图提醒教主自己作为神医养子兼亲传徒弟的身份,“真有重伤,无绝自己不会不知道。”
云长流:“你喝不喝。”
窗边的霞光将两人的影子缠在了一起,双方的坚持在对峙。
可惜这对峙只持续了不到几息,其中一方便迅速地瓦解败退。关无绝把被子往里一推,坐好了,双手接了药碗:“……是。”
云长流这才满意地收回手。
药有些烫,关无绝低头小口小口地喝。不知是因为内伤还是因为劳累,他唇上略欠了些血色,如今又是散着发,身上就一件薄衫,未着鞋袜的双脚贴在冰冷的地上,这样一看真的显出几分病人的苍白单薄来。
云长流不知怎么就看不下去关无绝这样子,冷脸伸手把被子扯了,往他肩上一裹,趁关无绝没反应过来就背着手转过去了。至于那人究竟什么反应,他索性来个眼不见心不烦,竟是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掩耳盗铃。
一旁的温枫简直没眼看。
——教主您不是和护法闹掰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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