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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实在不知怎么又惹这小药人生气了,忙上前拉他衣角,“别……”
其实若少主不去哄人还罢,他这一软下态度来,阿苦反倒故意冷下脸不理会。云长流小心地双虚拢着他腕,迟疑着小声道:“你莫恼……等你好起来,想练剑想做什么,我一定陪你。”
“你……”阿苦神色一变,忽然就明白了云长流为何不欲出全力。他顷刻之间心坎里酥软成一片,忍不住侧过脸去低低道,“我真的已经好了,好了才来找你的。”
顿了顿,他又抬起眼道:“少主,我是当真想和你好好比一比的。你赢了,我还有东西送你。”
“少主!”
云长流还没说什么,那武师已经赶上前来,刚刚阿苦那一剑已经吓得他魂飞魄散,滴着冷汗连连摆道,“这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这个,这……”他本想说“这个药人”,却想起刚刚少主的狠话,只好勉强改了口,“这位……小公子,下没个轻重,倘若伤了您可如何是好?小人如何向教主交待……”
而一旁的几个小孩子里,温枫率先回过神,也慌忙地来劝少主。反倒是云婵娟唯恐天下不乱地叫嚷着要看他们打,被云丹景往脑袋上拍了一巴掌。
没想到他们这么一劝,反激得云长流微愠起来。少主深深看了阿苦一眼,忽然道:“好,我和你认真打。”
他也不顾众人瞬间变了的脸色,淡然下令:“退下,谁都不许插。”
说罢,这回云长流将木剑一抖,主动攻了上去。
转眼之间,这演武场内,云长流与阿苦的木剑再次相斗在一起。
许多人都以为,自幼毒素缠身的长流少主是个下不了床出不来门的药罐子。殊不知,云长流在长生阁枯坐多年,平日里除了打坐吐纳就是看书。云孤雁自然不可能给他看什么有儿却容易勾动情绪的东西,少主能看的,也就是烛阴教里那些武功秘籍,最多加上些亡母遗下来的音律琴谱之类的书籍。
而云长流又是个最耐得住静的心性,几年下来,就连教内最深奥的功法,都曾被这个孩子在沉默寡言翻烂了书绳。大量精妙的剑招他早已谙熟在心,只是从未有会使出来。
而此时此刻,就在木剑的交错,那些书本上的记忆在不知不觉开始转动。云长流的武学天赋着实惊人,仅是和阿苦过了几招,竟将那些招式无师自通地用了出来。
阿苦轻轻咦了一声,他觉出云长流渐入佳境,并不使力紧逼,只虚虚地佯攻几招,一点点将少主的剑势也带了起来。
而云长流已然彻底沉浸在挥剑的快意之,竟是入了多少武林高也可遇不可求的顿悟境界。他第一次体会到与人交战时的酣畅淋漓,就好像向来平静无波的心湖,忽而燃起了一团浇不灭的火。
就在某一刻,云长流只觉得一种奇异的灵光于心头一闪。他的剑锋陡然提速,自下而上划过一个令人叫绝的诡异弧度,正正击在阿苦的心握着的剑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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