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读书

第154章 番外七十（第3页）

“行。”

五条悟推门出去了，包厢里只剩下两个斜对而坐的初识之人。

太宰治仿佛感觉不到气氛的尴尬，慢条斯理地吃着五条悟剥好的蟹肉。

“太宰君是有话想和我说吗？”夏油杰忍不住好奇地开口问。

对方特意支开悟的行为都没怎么去掩饰，总不至于是因为他与悟是挚友关系而吃醋了吧，悟可能滤镜太厚没发现，但身为当事人，他却能隐隐感到太宰治身上的冷意，那是针对他的冷意，令他实在有点纳闷。

太宰治看着动作慢悠实则迅速地吃完了碗里满满的蟹肉，然后轻轻搁下筷子，抬起眼看向对面的人，“你和我想的稍微有点出入呢。”

“嗯？哪里不一样？”难道是悟对他的描述有问题？

太宰治却没有回答，而是忽然提出了一个问题：“夏油君会觉得活着有时候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吗？”

夏油杰眉间下意识地一蹙，然后不明所以地笑了下，“有点奇怪的问题，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我觉得会哦，剔除自然界中那些长寿甚至不死的生物，所有生命的终幕都是注定的死亡，死对每一个生命体而言都是平等的，可在由人类构成的复杂社会中，活着这一件事却是从来都不平等。”

太宰治语气平静地叙说着，鸢色的眸中无波无澜，透彻人心：“有人出生就是残疾的，有人一生富贵无忧，也有人生来就要背负着过重的负担，但这些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当积累的变量超过一定的阈值后，事态原本的轨迹就会逐渐产生转变，小到一个人、一件事大到历史、和未来，不外如是，很多变化看似突然，实则早有迹象，就像灾害发生的时候。”

夏油杰脸上虚假的笑容已经消失，他突然明白了太宰治一开始那个问题的真实面貌，不，或许那不只是一个问题，后面阐述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其实都是在切实地替自己回答：夏油杰觉得当咒术师是一件很辛苦的事，以至于他最初的想法发生了难以逆转的转变。

除了那天出现在高专的九十九由基，无人知道他已经动摇的真实观念：蔑视着非术师，否定着过去的自己。

可对面这个自说自话的家伙又是怎么知道的？别告诉他是刚刚一个照面就察觉到了，他们之前甚至没有交集！夏油杰顿感荒谬和不可思议，然而摆在面前的事实又令他不得不承认他被人轻而易举地看透了。

“悟可真是……找了个不得了的对象，有这样的才能你过去的本家也真是暴殄天物。”说着称赞的话，夏油杰的眼中却是冰冷异常，谁也不会喜欢被人随意地洞察内心。

“啊，冒犯到你了吗？抱歉呢，我其实也很不喜欢我这个能力。”太宰治没什么歉意地说道。

“所以，太宰君说这些话的目的是什么？要告诉悟吗？”

“要告诉的话刚刚也不会特意支走他了，其实我是想过要阻止你的，可我也知道你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想法，我更没有去了解并感化你的兴趣，说这些的目的只是想通知你，不管你想做什么，只要你站在悟的对立面，都不会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