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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敢,只是……”
毕竟是怨和碎魂强行凝出来的,而非寻常生魂,他吐字颇为缓慢生涩,说说便要停一下,似乎说了前句便记不起来后句。他想了一会儿,道:“我听见二位要离开此地……”
听见?
薛闲一愣,回想了一番。顿时记起来自己确实没话找话地同玄悯说了一句“若是没事,就收拾收拾回方家”,不过……听见?!
“你听见?你还听见什么了?”薛闲的脸黑了又绿,绿了又白,几经变换。眼神不自觉地飘向玄悯。
玄悯有所觉察地朝他瞥了一眼,又收回目光看着那人,似乎也在等那人回答这个颇为尴尬的问题。
这铁牌若是始终都他娘的有意识在,能听见外界的动静,那……
薛闲觉得这辈子从未像现在这样脸热过。
若是只有他和玄悯,那么两个经受龙涎灼烧的人即便干出再出格的事,某种程度上也能相互理解。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除此以外无人知晓,那么想将其一埋到底便不算全无可能。
但是若是有不相干的第三人知道,那便全然变味了,尴尬中夹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成番成番地涌了上来,将所谓的“可以理解”轻而易举地压了下去。
薛闲不可避免地再度想起了先前的细节,还是主动回想的。然而即便重新捋了一遍,那些迷乱的片段也并没有因此变得清晰起来,他仍然记不清自己有没有因为焦躁难耐而叫出过声,更不记得有没有过其他的胡乱言语。
应当是没有的,但谁能说得清呢……
某人倒是能说得清,但是……
薛闲朝玄悯瞥了一眼,又垂下目光捏了捏眉心,心说要不还是不活了吧,或者赶紧将这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无名鬼给超度了。
而当他再抬起眼时,发现玄悯不知为何朝旁移了一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恰好站在了薛闲和那无名伤兵之间,给人一种将谁掩在背后的错觉。
因为视线被阻隔,薛闲看不见那伤兵,只能看见玄悯的背,而那伤兵自然也看不见他。这么一想,方才的脸热和尴尬感又略微退了一些。
好在那伤兵的回答及时响了起来:“我本就头脑不清,刚有些意识,便只听见二位说要走,但是……但是二位离开前可否帮我一个忙?”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刚写了一堆雾,今早出门就被雾糊了一脸,顿时后背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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