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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容卿这句极其细微的喃喃自语,在修真者过好的听力作用下,极其清晰地传入了斯然和云漠二人的耳中。
云漠还好,表情依旧是那样镇定,斯然就有点遭不住了。
他顶着瞬间爆红的脸,心想无论如何也不能输了阵仗,于是强行将满心的尴尬和那一丝若有若无的羞赧深埋心底,咯吱咯吱地磨着后槽牙,缓慢而艰难地挤出来几个字:“谨言。”
随后目光一瞥,放在谢容卿因为过于震惊而在石桌上硬生生拍出一个掌印的大手,咬牙切齿道:“慎行。”
谢容卿兀自沉浸在兄弟说好一起走谁先脱单谁是狗,结果转眼兄弟就狗了还狗得格外多姿多彩花样丰富的悲痛之中,拍在桌上的手捏紧,抓起一撮撮碎石屑来,就像他那颗破碎的心灵——
“损坏物品原价赔偿。”斯然阴恻恻地放了大招。
瞬间,谢容卿满心的伤感也好忧愁也罢消散得一干二净。
他立马凝聚灵力抚平掌印,欲盖弥彰地吹散石屑,若无其事往最近的凳子上一坐,正儿八经道:“咳,斯然也在啊,正好,我这边有个大消息,和你也有点关系。”
斯然还保持着一脚踏在自个洞府,一脚迈在云漠洞府里的姿势,闻言便让两只脚成功结对,拉了个凳子坐下,想听听谢容卿这么大张旗鼓的到底为了什么事。
有客人上门通常都是得泡点灵茶的,但剑修不怎么讲究这个,谢容卿便自己给自己倒了杯白水,灌了一口后,道:“这事情啊,要从小半个月前说起。”
斯然从他这个开头语中窥视到了一丝长篇大论的意思,便道:“长话短说。”
“不长不长,我之前到处打听的那才叫长呢,跑过来说都已经是精简过一番的了。”
谢容卿不仅爱看话本,也颇有几分八卦之心,平日里最爱四处打听各种小道消息,这几个月接触下来,完全颠覆了斯然第一次见他时那翩翩君子的第一印象。
“仙昀宗你们都知道,前段时间啊,仙昀宗突然宣布闭宗,消息出来的当天下午,整个宗门内的所有人就都和外界失去了联系,”谢容卿跟品茶似的喝着他的凉白开,“其实闭宗吧也不是件稀罕事,剑宗五百年前也闭过一次,但仙昀宗这次格外的奇怪——”
“自打闭宗那天开始,仙昀宗内的所有修士,所有,都和外界完全失去了联系,”他神秘兮兮道,“整个宗门内的人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任何宗外的人能够联系上他们,传讯玉符、通讯令牌、讯鸽等等,任何试图传入仙昀宗的消息都石沉大海,没有一丝一毫反馈。”
闭宗是许多宗门在发生紧急事件时常用的手段,比如说宗门内出了重大事件,关闭宗门防止修士出入,这样就有足够的时间去解决问题。
大多数闭宗都只是限制出入和往来,里面的人还是自由的,一个人只要还存在必定会和外界有所联系,像仙昀宗这种情况……虽然异常,却并不是没有可能。
斯然对仙昀宗这个生活了十二年的宗门没太多感触,因此非常理智地猜测道:“会不会宗门内出了比较严重的事,消息也封锁了,人员也禁止走动,一级警戒的那种?”
“也有人这么猜测过,”谢容卿摇了摇手指,“但后来发现,事情还是不对劲,真有事情发生的话,宗门的上层人士通常还是能联系到的,然而之前,东边那个叫什么宗来着,他们宗主和仙昀宗宗主交好,听闻仙昀宗闭宗了,传了消息过去询问,结果也没得到任何回复。”
“更诡异的是,”他压低了声音,“在那之后,所有试图进仙昀宗的修士,都消失了,没有一个人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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