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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发也是染过的。”
“没错。”
“用过气味香薰,是最基础的版本,只能抵挡住短时间的精神力追踪。”
“是的。”
枚兰从职业角度出发,逐一点评对方的纰漏,最终总结道。
“……你伪装的技巧谈不上高明,更像是个不熟练的新手。”
“的确如此。”对方轻笑出声,“梅姐你是行家,不如给点改进建议?”
枚兰刚要侃侃而谈,突然又闭住了嘴。
等等,自己到底在干嘛?
她可是豁出了性命来赴这场约,敌在暗我在明,自己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与之周旋,才能侥幸全身而退,怎么三言两语间,自己竟连基本的警惕心都没有了呢?
枚兰一向机敏,略一回想,很快察觉到了问题所在——
太自然了。
对方表现出来的态度太过亲切自然,从肢体动作到言谈用语,都自然极了,在这种气场的影响下,自己不由得就被主导了节奏,就算她的表意识还保持着警惕,她的深层意识已经完全向对方屈服,并被这份“自然”的假象所影响,她大脑接收到的所有信号似乎都在说服她:你们并不是针锋相对的对手,而是早已相识,久别重逢的老友。
想通这些后,枚兰几乎惊出一身冷汗。
她可是接受过特训的专业人士,对方仅仅通过节奏控场,就让自己卸下了防御,什么叫杀人于无形,什么叫无招胜有招,这就是了。
她立刻收回了指点对方拙劣伪装时的轻视心态,重新给对方下了定义。
——是个高手。
“我们以前认识吗?”枚兰忍不住问。
“我认识你,你不认识我。”
这话说得模糊,信息量却很大,枚兰已经在脑内用思维导图推演这句话涵盖的多种可能性了,对方又平静地补充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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