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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豆心不在焉朝戏台上望了一眼,笑道:“咱们有得听就不错了,也顾不上挑拣了,平时哪有机会听到白凤飞唱戏。”
两人说着话往前走,正好几个人从园子另一头出来,其中一个正是白海立。
他本跟几个富绅闲聊,无意间一抬头,恰好看见前头一个年轻女孩子走过,这丫头穿件旗袍,一身姣好的皮肉无可藏形,兼之夜风拂过时,衣裳上若隐若现浮现好些春水般的縠纹,无形间更添几分曼妙情致,且随着她的走动,袍衩里还不时露出一截莹白滚圆的腿,细细品来,简直无一处生得不好,再定睛一看,这不是虞崇毅的妹妹么,上回见这丫头,虽觉得标致,却也没这般惊艳,这才几日工夫,竟又出落得嫣媚了好些。
再想起自老婆死后这一两年来玩过的女人,只觉诸多妙影如逸马一般从眼前掠过,到了这一刹那,竟全被这丫头给比成了无滋无味的庸脂俗粉。
白海立直勾勾望着前方,旁边人纳闷之下,也跟着看了看,却只捕捉到一个窈窕的背影,略一品咂,便笑道:“白厅长,近来听不少人说白厅长要续弦,不知此事张罗得如何了,可有中意人选,要不要我等帮着牵桥搭线。”
白海立振作了精神,迈步往前走,思忖一晌,嘴里笑道:“尚在操办,人选倒有了点影子,小辣椒一个,辣是辣口了些,胜在滋味无穷,各位也知我蹉跎了这些年,近来才脱了藩篱牢笼,既要续弦,这一回怎么该挑个各方面都合心意的,若是得了,自该请诸位痛饮一场。”
***
散席时近十一点了,贺竹筠亲自送红豆几个出来,一路相陪,轻声细语,恳切有如挚友。
红豆和顾筠知她有低血糖症,好说歹说才止住了她,不然贺竹筠怕是会送到马路上来。
到了大门口,虞崇毅果然提前叫了一辆洋车在对面马路候着,红豆跟顾筠她们道了别,过去找哥哥。
临上车前又往贺公馆那座偌大的西洋建筑看了看,自从去了园子,再没看见过贺云钦,就连段明漪和贺太太后头也不见露面。
再往那边男客看了看,看见一个二十八九岁的男子站在门口送客。穿套极体面的西服,比贺云钦略矮,五官也不如贺云钦兄妹耐看,但胜在姿态挺拔,气度上与旁人不同,从贺家下人频频请那人的示下来看,定是贺家的大公子无疑。
只不知贺太太和贺云钦去了何处,她想起之前那下药的古怪下人,莫非处理那家贼去了。
白海立从里头出来,眼看着红豆上了洋车,回头张望一番,没见贺云钦,心里越发有了底,贺云钦虽说常在外头带着虞红豆出入,然而到了母亲寿宴,非但未向贺家人提起这虞红豆,就连她走时也未派洋车接送,可见贺云钦对虞红豆何止是不上心,简直称得上轻怠,难为虞家兄妹为了攀高枝肯拼命舍脸往上贴。
这么一想,他心情大好,带着两个手下上了车,摊手摊脚在后座坐下:“一会我们去看看虞崇毅,听说他家在同福巷,跟寡母和妹妹同住,他跟了我这几年,我还从未去过他家,难得他破了这样的大案,我身为上司,早该去关照关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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