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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脑中浮现上官望舒于林中忆述十年前,被隐救下时的说话。
他顿了步子以下向上翻身,以匕首利落地刺进巨人的心脏,巨人怒吼一声震动着整个走道,用力地把卡在上方的巨斧向前斩去,把那走道上方的石块斩了下来掉到身旁,使整个走道发着巨大的响声,而这一切只发生在眨眼间的事情。
随着巨斧的落下,空中带出了一片鲜红喷洒在走道的墙壁上。巨人的倒下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声响,忘忧额上冒着冷汗,带着锁灵环的左手捂着空空如也的胳膊,而地上除了那侧身倒下的巨人外,巨人的胸口之处,还有着以被鲜血染红的半截握着匕首的手臂。
忘忧靠坐在墙边,把头上遮挡蓝眼的布条解了下来,用力地把断掉的手臂绑紧,以尽力阻止鲜血的流失。他踩着巨人的身体,用力把他胸口那把匕首与断臂一同拔出,从染满鲜血的手中把匕首取出,重新放回了鞘中。他坐在地上喘着粗气,休息了须臾,带着无力的身体,慢慢地往瀑布后方的洞穴走去。
鲜血仍然在流,他每踏过之处都出现一个血印,就像脚踏血莲般,盛放了一地。
他走到了瀑布后面的洞穴,油灯的火仍然未完全熄灭,照着那原本巨人所坐着的位置,那后方放着一个长形盒子,忘忧把那盒子拿起,没有打开,便携着那盒子往回走去。
他依旧贴着走道的墙壁走着,可也不知道是原本走道便是漆黑一片,还是他的眼前开始发黑,他感觉仿佛走了一辈子的路,也还没有走出这个迂回的走道。
走道中一直回响着血液滴在地上的声音,一滴,两滴,清脆地传回忘忧的耳边,脑中不知为何忽然挂念起那让他垂涎的血味。
他心中苦笑道:我这是有多迷恋他的血啊?
也不知走了多久,前方透着一丝光线,他几乎用尽了所有力气,踏进那光线之中,眼及之处,便是站在洞中的那位环着手高大的黑衣人。
上官望舒看见出来的那个血人,连惊呼也几乎忘记,快步走上前去,却在走到忘忧身边时,被另一黑色人影挡在了跟前,接住了倒了下来的忘忧。
上官望舒看得出来,长风搂着忘忧的手在颤动着,他轻轻拿起只剩下半截的血袖,那本来终日面无表情的脸,此刻也浮着焦虑之色,而上官望舒原本伸出的手,也默默地收进了衣袖之中。
上官嘉佑从腰间的锦袋中取了一颗药丸塞到了忘忧的口中道:“这有止血之用,吞下。”
忘忧半睁着眼,带着无力的呼吸倚在长风的胸膛上,把那药丸慢慢地吞下。
上官望舒想到了小时候在林子遇袭,隐受了伤时,那面具人的举动。他抽出了手中的剑,在自己的手臂中划出一道血口,递到忘忧的唇边,鲜血随着手臂滴到了忘忧的嘴上。
那血的甜味传到了他的脑中,他舔了唇上的鲜血,便像被唤醒的饿狼般捉过跟前的手臂,把嘴唇附在了那道血口之中,本能地吸着从那流出的鲜血。
上官嘉佑愣在一旁道:“这是,作甚?”
上官望舒忍着手臂上传来的酥麻感,故作平静道:“治疗。”
上官嘉佑虽不明白这种“治疗”为何意,只静静地等待着这“治疗”的过程结束再行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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