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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缪尔一边把玩着昏耀的尾尖,一边遗憾地感叹:“这样啊,那的确没什么意思。”
魔王皱眉:“没什么意思?”
兰缪尔抬眸,若有所思:“……怎么,难道您其实很心疼?还是很心动?”
“……滚!”
魔王不会说的是,自己恐怕毕生都忘不了那一幕。
万丈朝阳从东方升起之时,力竭的圣君,最终还是倒在了他所守护的王城前。
昏耀将弯刀入鞘,缓步走来。高大的身影挡住了朝阳,他神色复杂地看着落在自己阴影下的宿敌。
兰缪尔双眼紧闭,从脸颊到唇瓣都泛着惨白而灰败的颜色。凌乱汗湿的深金碎发落在他的额前,银色的长袍早已血迹斑斑。
他背倚城墙,头颅低垂着陷入昏迷,右手仍然保持虚搭在剑柄的姿势。那一片片古朴的砖瓦上,浸透了从他伤口中流出的血。
大地在震动,那是角马——魔族的铁骑奔腾起来了。欢呼的声浪也从后面传来,越来越近。
魔王没有回头看向自己的军队,他弯下了腰,先是将指腹按在圣君的侧颈试了试脉搏,随后将人弄了起来。
兰缪尔已经彻底不省人事。随着昏耀的动作,他的四肢垂落,那截线条优美的下颌脱力后仰过去,卷曲的睫毛被阳光染成了琥珀色,嘴唇白得像雪。
落在魔王眼里,确实像极了一件绝美的战利品。
希律律的马鸣近在耳旁,魔族此起彼伏地高喊:“吾王!”
有魔族牵来了他的战马,昏耀将兰缪尔往肩上一抗,稳稳地跨上了鞍鞯。
他喊:“攻城!!!”
无数魔族跟着他喊:“攻城!!!”
大军如黑色的潮水般涌向王城。
昏耀却悄然收紧缰绳,让角马的速度慢下来,不着痕迹地撤出了前阵。
……他实在不能再打了,兰缪尔把他耗得够呛,再不回营找巫医,真要犯病交代在这儿了。
就在这时,昏耀忽然感觉颈间落下一滴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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