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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聿对上汪绝的眼睛,居高临下地说:“滚。”
混沌的大脑宛如打死结的头发,汪绝愣愣地抬起头,他表情迷茫,像是理解不了这个字。
理解不了,那就不想了,他不顾被扯痛的发根,重新低下头。
陈聿又啧了一声,这下是真的用了力把人推开,他站起来,看着明显被欲望支配的汪绝,心里闪过“要不把人打晕算了”的想法。
熟悉的气息要离开,汪绝下意识挽留地伸出手,酒精却让他的动作迟缓,慢了一步。
哐当。
陈聿甩上了浴室的门,他很久没那么烦躁过了。
他努力放空思绪,却失败,眼前全是汪绝那张布满情yu的脸,又念了一会咒,终究是捱不过,他后脑磕上冰冷的墙,暗骂了一声:“操。”
不知过了多久,激素下降,理智回归,陈聿洗着手,冷静下来,回想起刚刚差点就要酿成大错的事态,他糟糕地捏住了自己的鼻梁。
打开门,汪绝站在门外的预想没发生,他回到客厅,看到汪绝可怜兮兮地屈着那双长腿,躬着腰,枕着沙发,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
陈聿不经意地往下看了一眼,果然还兴奋着,他只当看不见。
突然,他想起了点什么,伸手捉过汪绝那条受伤的手臂,无语地发现,伤口都开始凝血了。
简单地清理消毒了下,贴上大号止血贴,一抬头,就见汪绝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瞳孔清透,像一潭湖水,但清澈,不代表不深。
陈聿动作一顿,不会承认自己有点被吓到。
两人对视了几秒,汪绝先有了动作,他侧过身,鼻尖贴着陈聿的手,又闭上了眼。
陈聿安静地看了半晌,收回手。
他买的沙发既宽又厚,不亚于另一张床,虽然洁癖大发作,但陈聿也不可能特意把人叫醒去洗澡了,只好找了张毯子,给汪绝盖上。
以防万一,还把垃圾桶放到了一旁,顺便让阿姨明天上门搞个大扫除。
阿姨回复他:好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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