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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汶一瞬心神恍惚。
笼中人问:“你受伤了?”
裴汶此刻被揍得鼻青脸肿,左手小臂软趴趴的,似乎是骨折了。
后来回想时,裴汶才发觉第一次见仇山英时,自己一定看起来像青紫色的猪头。
但当时他的大脑完全空白了,当仇山英招手让他躬下身,再靠近一些时,他不由自主地照做了。
温暖的掌心贴上裴汶的脸颊,可脸上的血肿一碰就疼得他龇牙咧嘴。
仇山英打量了他一会儿,拇指按上了裴汶的下唇:“张嘴。”
裴汶:“啊——”
仇山英把手指送到裴汶的犬齿之下,按着那小小的尖峰:“咬开它。”
裴汶茫然地照做了,腥甜的血液在舌尖散开,又迅速滑入喉中,某种温和的力量随之扩散,慢慢抚平了裴汶浑身的伤痛。
狻猊为吉兽,其血可疗伤。
“你是人族?你叫什么名字?”仇山英问。
裴汶张嘴松开他的手指,呆呆如实答道:“裴、汶。”
后来,裴汶时常偷偷溜进金宫看仇山英,一开始他不明白为什么每一次仇山英身上都有伤,直到某次撞见阿律多用他那错山鞭将仇山英几乎打了个半死。
仇山英从来不会尖叫,只有喉头泄出的痛呼和喘息,也从来没有恐惧与仇恨的神色出现在他脸上,有的只是痛苦与疲惫,惨忧而艳,绝绝傲骨。
阿律多见此更为兴奋,又拿起一根木棍往仇山英身上打,砰砰巨响让躲在柜子里的裴汶吓得浑身发抖,手脚冰凉。
等阿律多打断了这更木棍,终于尽了兴,转身离去。
天黑了,裴汶终于能确定阿律多不会再返回,跌跌撞撞地冲到金笼前,跪在地上惊恐愤恨地哭泣。
仇山英碎了许许多多的骨头,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他身上披着一件金丝银缕的华美衣袍,是阿律多来时抛给他的,仇山英上回的伤还没有好全,但阿律多一定要他穿上这身衣服,再用长鞭棍棒打破这华服,在仇山英身上留下无数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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