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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日来的第一个好天,太阳高升,气温回暖,人和动物都从蜷居的窝里走出来,迎春。
寒假结束,宋野枝趁易青巍去上班,一个人扛着行李箱回家了。
陶国生正在收拾门口的猫窝,把垫在里面的棉被换出来晒太阳。看到宋野枝从巷口拖拉着行李箱走来,他手把木架,直起一点身子,问:“怎么不说一声,陶叔和爷爷去接你啊!”
宋野枝加快脚步,小跑着近了,说:“没多少东西,省得您和爷爷多余走一趟。陶叔,我爷爷哪儿去了?这才一会儿功夫。”
“去遛弯儿了。要吃饺子吗?”
“才刚吃了早餐呀陶叔。”
宋野枝把箱子搬进客厅后没再管,急忙换了衣服和鞋往外跳,争着把打扫猫窝的活儿干了。陶国生乐得清闲,转身看到行李箱立在门口,眼里又有了活儿。
“小野,这些天有没有留着要洗的脏衣服?”
门外的宋野枝没听到,他抖擞棉被,在漫天的猫毛中搭到朝阳的晾绳上去。
陶国生把箱子放平,滑开拉链。衣服没几件,全是书本沉甸甸地坠着,把轻巧的另一边掀起来,一些凌乱的书本散在眼前——蹲在摊开的行李箱前的陶国生,傻眼了。
宋野枝眯着眼睛捻开和睫毛缠在一起的猫毛,走进客厅,看见摆在明面上的那本书,和陶国生面面相觑。
并未持续太久。
陶国生两掌拄着膝盖徐徐站起来,埋着头轻咳一声,干立着没有动作,又蹲下去,把衣服拣出来,抱去卫生间,头也没回,闷声安排说:“先把东西拿出来分好类。”
宋野枝挠了挠后颈,耷拉着肩看陶叔的背影。
东西多,但种类少,除了衣服就是书。他一股脑倒在桌上,一本本摞起来摆整齐,整个过程不过两分钟。宋野枝攥了攥衣角,把手心里的汗擦干,挪步去找陶叔。
陶国生正往洗衣机内蓄水,两个人一坐一站,一内一外。
谁都没有开口。
空间狭窄,水流过塑料管,滴入桶的声音被放大,格外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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