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烂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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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将双腿默默收紧了些，做并步站着。

说实话，他一点都不想实验一下如果将这些智障打散陆星珩回事怎样一个反应。

他怕自己和叶长夏话都没说两句，就被人给轰出去。

这一点，如果对象是陆星珩的话，似乎还真是无须质疑。

陆星珩也不剧本，打量着叶长夏的模样，双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直线。

“据我所知，秦若瑜的眼里都是野心。”

陆星珩的双手摸过一边的保温杯，熟练地打开上面的盖子，吹去上头冒出的热气，点到为止。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一下子就明白了陆星珩对于叶长夏的外形是满意的。

这会儿开口说是在试探叶长夏的演技，倒不如说是在教她更为贴切些。

这是个好事，就像简烨之前说的，至少陆星珩并没有对叶长夏放弃抢救了。

但也并没有那么值得高兴，毕竟它同时也说明了，陆星珩对于叶长夏的演技根本不抱期望。

他不相信外面那些传言，于是也不打算期待叶长夏能给带来什么奇迹。

当然，现在的他只要叶长夏听话就行了。

如果是原主，是以前的叶长夏没准还真会按着陆星珩为她设定好的路走。

可惜身经百战的叶长夏最喜欢的就是打破既定模式。

她对于角色向来有一套自己的独特理解，那是她和角色独有的共鸣，自然不喜欢按着别人给出的模板来。

“野心？”

叶长夏将取下发圈，将自己头上的发圈散了下来，眼眸低垂，在光下映出细腻的光影。

“从泥淖里爬出来的人自然是有心的，只是因为向上爬的每一步都是在拿命赌，他们才更加会隐藏自己。”

“毕竟，野心只有在恰当的时候才是野心，要不然就是一道活生生的催命符。”

叶长夏的指尖划过手边的一张直面，嘴角轻勾，定定地点在上面。

开口间留下一道重重的痕迹，指甲和纸面摩擦发出的刺耳声音让陆星珩的眼里换上了不少正色。

“我从来都不觉得，一个宫女出身，只差一步就能改朝换代的人会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

“蠢货。”

叶长夏轻笑着，端是慵懒与漫不经心。

缓缓抬起了头。

光影搭在她的侧脸上，陆星珩则清楚地看到了她眼里的野心。

那是极度疯狂的野心。

剧本里有一句话，是秦若瑜的自喻。

秦若瑜：“即便是生如烂泥，我也从未想过要做那枝头的娇花。既是生于泥淖之中，我只盼着两种结果……”

“要么是取代一切，即便恶如阿鼻，也有人敬我怕我。要么就做最底的烂泥，永坠地狱，万劫不复。”

从某种意义来说，秦若瑜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得不到就毁灭，在她的身上体现得尤为清楚，哪怕是毁灭的那个人是她自己。

陆星珩看着跪着的叶长夏，虽然想不起来她是何时跪下的。

但那轻伏着，却不显软弱的身子却不由得让他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