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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看在完颜君浩的份上呢?”拓拨烈兴味很浓,说了句打浑的话儿。傅轻寒头皮发麻,讷讷道:“他是你跟我最好的朋友,不是吗?”
“皇兄可是我最亲的亲人,是亲人重要,还是朋友重要呢?”他的笑意不减,傅轻寒看得出,青儿的死活他根本不会放在心上,他想做的,不过是跟她调调口舌而已。当下脸色玄青,极是凝重,“本来间不疏亲,你不愿帮忙也是合情合理,算了!”回身便欲离去。
“慢着!”拓拨烈叫道,“皇嫂,你真地甘愿看着那个叫青儿的被折磨辱打至死吗?她可是为了你才受这罪!”
傅轻寒头晕目眩,他的话句句刺中她伤痕累累的心,坚持站着没有倒地。
“我凭什么就因完颜君浩一个面子赌出本王的所有,去救一个与自己无关的宫女呢?如果皇兄认定,你的刺杀是本王指使的,那本王不就一辈子无翻身之地了吗?”拓拨烈口气依旧像先前一般嘲虐,可道理,傅轻寒明白透了。
自己担上的这个罪名,原来如此重,根本没有她想得那么简单,纵然是完颜君浩本人在这,他也不一定有这个胆量去为她冒这个天大的风险。她只是个女人,一个罪人,谁会为了她不顾自己的功名前程,甚至是身家性命?
“谢谢你,我懂了。”她说得苍白,脚步虚浮,自己涉世,终究是浅了些。除了与大拓王朝的做对的反军头领,还有谁敢与皇上为敌?
“皇嫂,你求我。”拓拨烈语峰一转,“你求我,兴许我会考虑看看。”
傅轻寒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说,让她求他?他说这话的口气竟与当时向拓拨骁要青儿时拓拨骁的口气一模一样。男人总喜欢女人求吧,哀求,能让他们有本能的保护欲。
求拓拨骁,在她心里天经地义,他是她的夫,生也是,死也是。可让她去求拓拨烈,她心里一口拒绝了。他是什么人,一个不务正业、贪杯好色、诡计重重的亲王,他怎么配她说出那个高贵的“求”字?
“皇嫂,想找人办事儿连个‘求’字也说不出口,没道理吧?”拓拨烈坐在原位动也没动,闲闲地喝着茶,“你不求本王,大可以去求别人救青儿,也不知道这丫头能在宗仁府熬几天。”最后一句伴着他重重的惋惜。
傅轻寒忍受不住了,为了青儿,为了往后的计划,她只能摒弃所有的尊严,折回来,曲下高贵的双膝,跪在地上,“我求你,拓拨烈,救救她。”虽然没有半点求人的表情,可她的突然下跪让拓拨烈震动。
“皇嫂,快请起。”他的口气很温和,没有适才的轻薄模样,傅轻寒觉着好受了些,低着头,从地上爬起来。
“你安心住在这,明早,我会给你答案。”拓拨烈唤侍女带她下去,独自回房,换上夜行衣。傅轻寒到了客房,心神恍惚,白天睡了很长时间也没有睡意,干坐在桌边打发不安的夜。
第二天,拓拨烈敲门时天已大亮,而她不知何时竟扑在桌子上睡着了,忙胡乱地理好头发去开门,迎面便问,“事情有着落了吗?”忐忑地察觉出他脸上布着的阴霾。
“昨夜事情有变,只怕中了别人的圈套。”
傅轻寒张张嘴,想说什么没说出口,这样说,她的青儿无望了吗?
“皇嫂。”拓拨烈神色疲倦,“如果换成我大祸临头,只有你才能救我,你会帮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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