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他真的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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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一舟僵在那里。
陆云卿又道,“您说我偏帮着镇国公府,可镇国公府不是旁人家,是我娘的娘家,我娘要是在天有灵,知道我跟您眼睁睁的望着镇国公府有难而不管,她得多难过?”
陆一舟像是被打了一记闷棍,一句话也说不出了,怔怔的望着眼前眼眶含泪唇角流血的姑娘家,扬起的手掌也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
陆云卿的模样与苏倾极为相似,只是苏倾性子柔软温和,眉眼间也全是婉转柔情,而且极为客气有礼,所以他第一次见着,根本没有想到她是镇国公府的嫡女,只当是普通富贵人家的贵女,大着胆子上前攀谈。
她的美好,她的客气谦逊,她的优雅从容,以至于他不过见了她一面,便鬼使神差的向她提出了求娶的想法,后来他才知道她竟是镇国公府的嫡女,身份之尊贵,甚至连公主都不输什么的,他本以为镇国公府必然是要打他一顿出气的,或是想法子革除了他好不容易的考上的功名,他诚惶诚恐,她却不以为意,只温柔又歉然的凝视了他半晌,竟应了他的婚约。
他只觉得天下掉下了一个巨大的馅饼,虽然想着这馅饼里怕是藏着许多毒药,可一想到她是镇国公府的千金,他又觉得这里面即便是裹着毒药,他也得吃了,可事实证明,她不仅温雅,处事也妥帖,陆家上上下下包括他在内,谁不说她一个好字,可他没有想到,她竟只活了那么短的寿数。
他恍惚记得,她临死前,似乎对他说了什么……
陆云卿哭道,“爹,我娘死之前,让你照应好我,照应好外祖与外祖母,她的话,您都忘记了么?”
陆一舟一句话都说不出。
他是真的忘记了。
“我……”
陆云卿扑通往地上一跪,“爹,求您帮镇国公府这一次,只要您帮了这一次,日后我一定不拿镇国公府的事来烦您了!”
陆一舟迟疑一瞬,慢慢的道,“镇国公府如此大的家业,如此高的权柄,何必要我一个三品官出面?”
陆云卿轻道,“爹,这些事您应该比我想的明白,镇国公府是勋爵之首,是武将之首,而李相是文官是清流之手,但凡镇国公府有丝毫动作,便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到时候朝廷动荡,谁能担的起这样的责任?只有您出面,您是京兆府,与镇国公府有那么一些牵扯,只要您出面,便是再合道理不过,只要您出手,即便是陛下以及文官也挑不出一点错漏来。”
陆一舟怔怔望着她,“这些事,你到底是从何知晓的?”
他向来不主张女儿家牵扯这些事,只愿意让她们在家中安守本分度日,可这一个个的,竟是比他想象中的更会算计,更会筹谋。
陆云卿垂下眼眸,“若大姐姐不是的逼人太盛,女儿也不必如此。”
陆一舟定定望了眼陆云卿,咬了咬牙,冷笑道,“我倒是看不出你是什么好的,以我来看,你这算计,可比陆云萝深上许多,,又有那许多人助你!别说是她,连我都不如你的。”
陆云卿低头不语。
陆一舟冷冷一笑,终究还是压不过那股气,恼道,“既然你愿意跪着,你便跪着就是了。”
说罢,他猛地一甩袖子,转身就往外走。
陆云卿原地跪着,仿佛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一语不发,不到一会,她便听见了楼梯上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竟是樊琳儿匆匆赶上来了。
楚宸奕与苏明洋都没有上来。
樊琳儿见她望过来,迟疑了下,道,“他们都走了,说是有要紧事要做,让我留下来等着你。”
陆云卿点头。
樊琳儿低道,“你不生气么?”
陆云卿一怔,“生什么气?”
“你看,你都这样了,他们看都不看你一眼,都忙着自己的事。”樊琳儿低道,“你不委屈?”
陆云卿失笑,“委屈什么?我们只是做该做的事情,如今我的事情已经算是完成了,也该他们做事了,不然我这打不是白挨了么?”
樊琳儿刚才离的远,根本没看清她的模样,如今听她这么一说,走过去一看,才发现她脸上的伤痕,不由惊的变了脸色,“他打你!你爹居然打你?我从小那么顽劣,我爹都没舍得碰我一根手指头!”
陆云卿笑了笑,眼底那点泪意早就烟消云散,半点痛苦彷徨都没有,她摸了摸脸颊,才觉得自己脸颊已经肿了起来,恐怕没有两日是消不下痕迹了。
由此可见,陆一舟是真的气狠了。
樊琳儿手足无措发了一会呆,想起什么,又匆匆下楼,不一会又拿着两颗热腾腾的鸡蛋上来了,剥了壳,替陆云卿轻轻抚着伤口,“这法子还是我跟一个老嬷嬷学的,她说我这么淘气,一定会挨我爹的打,可我爹真的没打过我。”
“你有个好爹。”陆云卿一笑。
樊琳儿望了她一眼,眼眶一红,“都是我的不是,如果不是我糊涂,事情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我知道……这事情一旦闹大,不仅是镇国公府,还有我们樊家,我爹,甚至九皇子殿下都落不得好。”
她越想越是恼怒,狠狠拍了自己两巴掌,“蠢货!”
陆云卿拉都来不及拉,叹一口气,只得那剩下的一个鸡蛋给了她,“赶紧的,待会我们还有事呢。”
樊琳儿一楞,“可陆大人不是说让你跪着的吗?”
声音大的,连她在楼下都听见了。
她忍不住道,“你不知道,九皇子殿下当时脸就黑了,苏明洋只差没冲上来了,我真的以为他们会忍不住,哪里知道陆大人一走,他们也跟着走了。”
“有些事情,自然要趁热打铁。”陆云卿顿了顿,唇角挑出一丝冷笑,“而且,他让我跪我就得跪着?都已近撕破脸皮了,何必的还要守着这些规矩,”
她一边说着,一边扶着桌椅起身,“走吧。”
樊琳儿一怔,“去哪里?”
“自然是去该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