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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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瑾旻上上下下的扫了眼楚宸锡，嗤笑了声，眼底全是蔑然之色，“凭你是四皇子？”
楚宸锡笑容依旧温雅，“自然不是，只是我比旁人消息灵通了些，多少知道些别人不知道的过往。”
李瑾旻目光一锐，“你都知道些什么？”
楚宸锡不着痕迹的扫了眼李家大门，微微一笑，意味深长的道，“李先生真的预备在此处说话吗？”
李瑾旻望了眼李家，薄唇微抿，神色冷峻而决然，转瞬便做了决定，“走。”
“请。”
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街尾，却不知道李家大门也开了，有人匆匆走了出来，左右望了望，没找着李瑾旻，脸色微变，“糟了！”
李太后听见贴身内侍的回报，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不见了？不是让你们盯着他的吗！”
内侍面色惭然，“是奴才的不是，可奴才当时就跟出去了，哪里晓得那位速度那般快，不过一会功夫就没了踪影，太后娘娘，您看可要加大人手？”
李太后才要点头，眼角余光扫见走出内室的陆云卿，到口的话硬生生的吞了回去，嫌恶皱眉，“罢了，都这样了，随便他了，我懒得管他了。”
“是。”
李太后点点头，挥退内侍，亲自迎向陆云卿，“怎么样了？”
陆云卿向李太后施了一礼，轻声道，“施针完毕，经脉已通，只是能不能熬过去，还要看李相自己的。”
李太后微松了口气，随即绷紧了面孔，不容置疑的道，“他是我李家儿郎，自然能挺过来。”她又望向身边人，“去请太医进去，请太医斟酌着用药，无论如何，都要让他醒来。”
“是！”
李太后又定定望了眼陆云卿，道，“你随哀家过来。”
陆云卿才要答应，楚宸奕快步过来，拱手道，“太后娘娘，施针极耗心神，可否让她休息片刻再行询问？”
陆云卿朝他微微摇头，示意自己无事。
楚宸奕眉头拢起，盯着她眼下掩饰不住的疲惫，也不说话。
倒是李太后知道楚宸奕的性子冷硬执拗，也有些无可奈何，道，“罢了罢了，你这孩子，她乏了，便让她去休息，可好？”
楚宸奕沉默拱手，“多谢太后娘娘体恤。”
李太后望向身边的掌事宫女，“你亲自伺候陆二小姐去雅室，务必让她好好休息，若有闲杂人等胆敢吵她，不用回禀哀家，你自己处置了。”
“奴婢知道。”
陆云卿也是真的累的狠了，朝李太后行了一礼，又望了眼楚宸奕，迟疑了下，终究还是将到口的话吞了回去，转身随着那掌事宫女自去客房休息。
李太后目送她的背影，神色有些复杂，“进退得宜，不卑不亢，不愧是苏家女儿，这气度，甚至比她娘苏倾更强上三分。”
楚宸奕也凝视陆云卿的背影，道，“她很好。”
李太后侧头望他，不免轻轻叹了口气。
虽然她早已猜到了几分，可真的听楚宸奕如此维护她，忍不住道，“你母妃去的早，你在宫里在盛京也没待几年，可有些事你怕是不知道，虽说没有宣之于众，可众人心知肚明，苏家女绝不嫁入皇家……”
“我知道。”楚宸奕冷静的道。
李太后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楚宸奕平静的道，“我去镇国公府求过亲，被镇国公拒绝了。”
李太后愕然的说不出一句话，像是看一个疯子或是傻子，“你……”她张了张嘴，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忙吩咐贴身宫女到四周守着，“别让人随意靠近了。”
楚宸奕道，“您放心，若四下有人，我便不会说了。”
李太后没想到他行事如此谨慎，想也知道他这是为了谁，无奈之余也有几分心口发酸，哼了声，“你倒是想的多。”
楚宸奕默然不语。
李太后无奈望他，“你竟去过镇国公府求过亲了，可哀家怎么不曾听过一点动静，也是，苏家都是将女儿当眼珠子护着，当初那苏倾，说是掌上明珠也不为过，如今苏倾去了，他们自然要全力护着眼前这个，即便是你，也不能让你毁了她的闺誉。”
楚宸奕眉头拢的更紧，像是蕴着刀锋一般，百折不挠，“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李太后见他如此执拗，叹一口气，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该明白，宫里这许多孙辈里，哀家与你最为投契，可这件事哀家也帮不得你，别说是苏家，怕是你父皇那关也不容易过。”
楚宸奕道，“镇国公府与皇家之间，到底有何过节？”顿了顿，又问，“可是与苏倾有关？”
李太后微一犹豫，还是道，“此事事关皇家隐秘，还有许多旧日纠葛，哀家只能告诉你确确实实与苏倾有些关联，只是到底为何，此事不能由哀家口出，而且哀家可以告诉你，除了当事人之外，旁人都不会告诉你分毫，你也不用费心打听去了。”
楚宸奕脸上沉冷，一语不发。
李太后无可奈何，肃然道，“此事你也不用多想了，哀家也劝你尽早断了念想，镇国公府拦着，即便是陆家同意了，你们此事怕也为难，不如早早了断，长痛不如短痛！”
楚宸奕平静的道，“多谢太后娘娘提点。”
多谢是多谢，却分明不打算听的。
李太后自小看着他长大，也知道他但凡认准了一件事，怕是头撞南墙也不肯回，索性也不多劝，道，“罢了，随你了，你退下吧。”
楚宸奕颔首，转身便走。
李太后望着他，忽的喊住他，“老九，你站住。”
楚宸奕回头。
李太后迟疑了下，问，“哀家记得，你当年七岁时也是靠着这金针续命的，以你看着，阿晋此次可能熬得过？”
“听天事，尽人命。”楚宸奕言简意赅。
李太后脸上血色退了退，跌坐在椅子上，惨然道，“冤孽啊，冤孽啊，老九，你若得空，帮我去把李瑾旻那混账东西找回来，人都要死了，他就这么逃了，算什么东西！”
“是。”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