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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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忽的一静。
不仅楚宸奕变了脸色,连陆云卿也微微皱眉。
世人皆晓,萧贵妃一贯体弱多病,后来因为楚宸奕中毒一事更是忧思成疾,所以不到三十便故去了,怎么到原真真的口里,反而有蹊跷了?
陆云卿当机立断立刻拉住楚宸奕,又望了闻讯赶来的山子。
山子行事利落,立刻让那纤细女子领着三个婢女出去,自己则关上院门,亲自守在门口。
楚宸奕短短一瞬震惊之后,便已恢复如常,至少面上是看不出什么来了,他下意识侧头,望了眼陆云卿。
陆云卿对他一笑,笑意清浅。
楚宸奕心口微热。
好在,她在这里。
原真真望着他们两人‘眉目传情’,眼底的妒意几乎要压抑不住,往前跪爬了两步,道,“奕哥哥,就是那年,就是你第一次毒发那年,我亲眼见着……”
楚宸奕中毒太早,早到不知是娘胎里带来的,还是自襁褓里下的毒,天元帝为之震怒,彻查宫闱,可一直都毫无头绪,好在太医用药调理着,小楚宸奕活蹦乱跳长到七岁,居然也没什么毒发的迹象,众人都以为便是彻底好转了,哪里知道那一年除夕夜突然发作。
原真真低道,“那天我恰好随我娘入宫,你毒发,宫里都乱成一锅粥,我趁着娘不备随处乱跑,就进了贵妃娘娘的寝殿,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然后迷迷糊糊见贵妃娘娘领着一人进来了,那人将一瓶药给了贵妃娘娘,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楚宸奕盯住她,凤眸里透着寒意。
原真真望见他的眼神,悚然一惊,后背不由湿了大半,颤声道,“说只要贵妃娘娘喝了药,他自会给你解毒,还让贵妃娘娘不能告诉任何人她喝药的事,就算是死,也要让人以为她是病死的。”
原真真本以为她的话必然会让人大惊失色,却不想院子里寂静无声,竟无人说话。
她不由抬眼,正对上楚宸奕仿佛笼着冰霜的脸色,心口一紧,才要说话,便听楚宸奕冷着声音道,“是何人?”
“我、我不知道……我当时是想玩躲猫猫,躲在床底下的,我没看见那人长什么样子。”
“是男是女?”陆云卿接口问道。
原真真怨怼的望着陆云卿,不想回答,可触及楚宸奕冰冷的视线,她一个哆嗦,心不甘情不愿的道,“女子,不对,可能是男子……他的声音很尖的,又低,我听不出来……”
“你连男女都分不清楚,怎么听清楚那人的话的?”
“我、我……”原真真咬着牙道,“我就是知道!”
陆云卿不以为意,继续道,“算起来你当年只有两岁多,两岁多的孩子,资质驽钝的,恐怕连话都说不全,恐怕也理解不了太多事,你是怎么记下来,而且一直藏到现在的?”
“我……”原真真哑口无言。
陆云卿又道,“你说你是躲猫猫,所以藏在那里无人发现,可发生那样要紧的事,事后贵妃娘娘宫里必然会加倍戒备,你又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出来的?”
原真真呆在那里。
这件事一直像是印在她的脑海里,时时刻刻都在提点着她,可她真的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出来的。
她结结巴巴的道,“或许,可能是我年纪小,别人没在意……”她仓皇望向楚宸奕,“奕哥哥,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真的没有骗你!”
楚宸奕目光沉沉,“我只问你,我母妃,到底有没有喝下那瓶药?”
“我……我不知道贵妃娘娘有没有喝……”原真真犹豫了下,小声道,“可是我记得我娘说过,当初你……你差点就救不活了,而且贵妃娘娘她没多久就病了……”
原真真言下之意十分分明。
当初萧瑾暝病一好,萧贵妃便病倒在床,她身体本就不大好,受此惊吓又操心爱子病况,一病不起也是在情理之中,如果她不说,恐怕根本没有人想到她是中毒。
如果不是萧贵妃以命换命,又怎么会这么凑巧?
楚宸奕脊背紧绷,像是拉直的弦,仿佛下一瞬就要彻底断开。
陆云卿当机立断,立刻道,“山子!”
守在外面的山子急忙进来。
陆云卿望了原真真一眼,“带她下去,妥当安置了。”
无论原真真说的是真还是假,这件事极为要紧,势必不能再让原真真随意出入,更不能让原真真随萧家一道返回边疆了。
原真真倒真的有几分本事,至少如此看来,她是如愿了。
原真真慌忙望向楚宸奕,下意识想去抓楚宸奕的衣摆,的“奕哥哥,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你让我慢慢想,或许我也能想起更多的事情来的……”
楚宸奕往后退了一步,避开她的手,冷静的道,“带她下去。”
山子忙恭恭敬敬的请原真真出去,原真真却也知道不能再强求过多,抽抽噎噎的就下去了,临走前还狠狠瞪了眼陆云卿,眼底毫不掩饰的狠辣恨意。
事到如今都已撕破了脸了,也不必再假装乖巧。
陆云卿不以为意。
她之前既然要决定赶原真真走,就知道必然要结下梁子,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自然不在意原真真的恨意。
现在最重要的,反而是原真真说的事。
她回眸望向楚宸奕。
楚宸奕还站在那里,目视皇朝方向,周身笼罩着冰冷肃杀的气息,一语不发。
任凭是谁,知道自己亲娘有可能是为自己而死,心里都不会好受的,尤其楚宸奕这般极有责任感的人。
她心里轻叹了口气,慢慢走到他的身边,主动挽住他的手,与他一道望着皇城方向,柔声道,“贵妃娘娘是个怎样的人?”
楚宸奕沉默一瞬,“我记不大清楚了,只知道她模样生的好,性子也极柔缓,却并不那么开心……”
贵妃至尊之位,只次于皇后,况且萧家只是普通人家,她能做到如此地位,却总是心事重重,尤其是最后两年,愈发神色抑郁,让人想起纸糊的美人灯,一碰便破了。
“可即便如此,她望着我时,总是笑着的。”
即便心里有再多委屈难受,总不忍对着孩子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