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娶她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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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樊令远这话说了，完全没有任何用处，只会火上浇油。
果然，秦朗脸色大变，愈发怒了，他嘶声道，“樊令远，这是我的女儿，我难不成为了一间小小的宅子，就拿我的女儿的命来抵吗！”
樊令远反驳的时候也确实没动脑子，眼见着秦朗大骂，一时间竟也理屈词穷，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秦朗冷冷一笑，“来人，给我将裴瑜带下去！”
“你敢！”
人群里突然有人说话，声音清脆而优雅，“秦大人，樊大将军，可否能让我说两句。”
樊令远一愣，下意识望过去，便见着人群里一女子走了出来，姿态清雅，落落大方。
“你是？”
陆云卿轻轻一笑，朝樊令远施了一礼道，“我刚才就站在这位姑娘旁边，目睹了案发所有经过。”
楚宸锡已经闪入人群之中，恼怒望着陆云卿。
他知道此女狡诈，也不是那等强出头的人，突然开口说话，多半是为了帮樊令远。
旁人不知道，他可知道，樊令远可是老九的人！
这女人如此强出头，归根结底还是在帮老九！
秦朗皱眉望着陆云卿，立刻往旁边扫了眼，压低了声音道，“这是什么人？”
旁边人迟疑了下，低道，“不清楚，似乎也不曾见过。”
“去查查。”
“是。”
陆云卿不理众人古怪的眼神，继续道，“当时我也在桥上，而且离我近的人怕也知道，当初裴瑜裴公子的玉佩，明明是往我这边砸过来的，是这位姑娘突然挤了我一下，强行抢到了玉佩，显然是对裴公子情根深种的。”
她顿了顿，望向秦朗，“秦大人，知女莫若父，您说是吗？”
秦朗咬牙。
裴瑜在云州城里有几分名声，人虽普普通通，可也不知道为什么，极得年轻姑娘的欢喜，宣儿便日日将他念着。
他冷着声音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陆云卿微微一笑，继续道，“裴瑜裴公子也算是出身名门，可这些年怕是不少人都知道他随身携带的东西，恐怕也早有人知道他身边这秃了箭头之事，既欢喜他的人如此之多，眼见着他与秦宣姑娘在月老桥上许下了终身，极为嫉妒，自然是要生气的。”
樊令远也不是傻子，听陆云卿这么一说，立刻道，“是是是！定然是有人因爱生恨，裴瑜也是受害者！”
秦朗恼道，“放屁！他刚才明明也承认了，此事与他有关的！”
陆云卿一笑，“裴瑜公子心性温柔，眼见着秦家姑娘为他而死，他痛悔之下，自然是要将所有事情都揽到他自己身上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环视周遭姑娘家，“列位，你们说是吗？”
旁边姑娘家立刻附和道，“是是是！裴公子那般好，他最是善良的。”
“就是，秦宣一直追着他，可他一直守着规矩的，什么时候对她许诺了？”
“那玉佩明明就不是给她的，她自己要抢，又怪得了谁！”
“就是！”
秦朗见众人众说纷纭，脸色变了又变，“可不管怎么说，这件事也因他而起！”
陆云卿立刻道，“既因他而起，那便坐下来好好商谈，看如何处理才是最好不过的，我想着秦姑娘一心恋慕着裴瑜公子，自然是想他好好的，不忍让他受任何委屈苦楚。”
不等秦朗开口，她又道，“秦大人，您若一心想要重罚裴瑜公子，岂不是让秦家姑娘死后也不安宁？您这样，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
樊令远立刻大声附和道，“是是是！咱们坐下来好好谈。”
他一边说着，一边翻身下马去拉秦朗，“秦大人，令爱都已经去了，咱们如今还是得找到凶手，还要操办后事，我做主了，便让裴瑜为令爱守灵，这样，她在天之灵也算是安息了。”
秦朗迟疑了下。
樊令远又压低了声音道，“秦大人，事情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了，咱们什么事都好坐下来慢慢商谈，总会有法子尽善尽美的。”
秦朗盯着樊令远，又望着还在发楞的裴瑜，微一咬牙，终于下定了决心，道，“好！既然樊大将军在，我便说了，我也不要别的，只要裴家成全我女儿的一片痴心，裴瑜娶了她，日后他的妻儿都要拜在她的坟墓前！如果他同意了，他的罪责，我便既往不咎，否则，休怪我翻脸无情！”
陆云卿微微皱眉。
樊令远也没有说话。
秦家姑娘都已经死了，现在让裴瑜娶她，不是白白的占了裴瑜妻子的名头吗？而且大雍规矩，妻丧夫也要守孝的，裴瑜娶了她，至少一年之内不能科举，可科举三年一次，错失了今年，便要再等三年。
三年光阴何其漫长。
仕途毁了倒也罢了，可裴家本来就不是什么望族，平白的前面多了这么一个大房妻子，裴瑜还到那里去找门当户对的女儿家，说不得，这一辈子就要毁了的。
四周也跟着静了静。
秦朗这个要求，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裴瑜却像是终于回过神来，定定望着秦朗，秦朗被他看的面色微变，“怎么，你不肯？”
裴瑜望着他，突然跪倒在地，张口便道，“裴家长子裴瑜，今时今日在此立下誓言，从今日起，我便娶秦家姑娘为……”
话音未落，不远处的画舫突然轰的一声，巨大的爆炸声轰然作响，连带着地动山摇一般晃了起来，连那座月老桥都轰的一声断成两截，碎石飞溅，砖块横飞，连带着四处的灯笼都熄了大半。
原本还白昼似的街面突然暗了下了！
众人惊慌失措，惨叫连连，不断推挤挤压，即便有兵士镇压，也乱成一团。的
“怎么回事！”
“逃命呀！”
陆云卿也被人群推搡挤压，她猝不及防往后一仰，随即便觉得有人牢牢搂住她的腰，熟悉的气息几乎就是在眼前，她一愣，下意识便要挣扎，却被楚宸锡一把拉到一边，后背抵着坚硬的墙壁。
楚宸锡则抵在她面前，严严实实的将她护在怀里。
昏暗的火光里，他黑眸里全是掩不住的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