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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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明洋虽然是陆云卿的亲哥，也不得不承认陆云卿这招着实上不了台面。
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
楚宸奕只是回头望了他一眼，“你认为我可以不去？”
他自然知道她是故意发作的，可有第一次便有第二次，说不得时日久了，她是真的寒了心。
苏明洋望着楚宸奕无可奈何的模样，沉默一瞬，默默让开。
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他管这么做什么呢？
楚宸奕头也不回便追了出去。
苏明洋目送他的背影，微叹了口气，回头便望见了也跟过来的樊琳儿，被陆云卿刚才那么一折腾，他突然觉得樊琳儿虽然脾气直率了些，性子耿直了些，着实是个心思剔透的好姑娘。
至少没陆云卿那么许多弯弯绕，猜的费力。
樊琳儿诧异望着苏明洋竟有些欣慰的眼神，下意识顿住脚步，皱眉道，“你这般看着我做什么，跟我爹似的。”
“……”无形中长了一个辈分的苏明洋决定收回自己刚才那些评价。
聪明人还是有聪明人的好处的，如樊琳儿这等傻姑娘，他简直没办法与她说话的。
苏明洋没好气的道，“你过来做什么？你那阿南姑姑醒了？”
“醒是醒了，又睡了，而且她醒来时说了几句话，我听不懂，便来寻云卿，她人呢？”樊琳儿问。
苏明洋懒懒的道，“骗人去了。”
樊琳儿莫名其妙的瞪了他一眼，随即嗅了嗅鼻子，问，“这是什么味道？好像有百花草味道。”
“那是什么东西？”
“洞府里的一种草药，有迷惑心神的功效，从来只有三姑姑能够调配的，连阿南姑姑也不能，我也是小时候无意中闯入洞府，闻过一次才记得的，怎么会有这种味道？”樊琳儿环视四周，面露古怪。
苏明洋眉头微拢。
慕南一死，空无虽未完全接掌土司之位，可也算是有了实权了，但谁也想不到，空无这位贵公子，小半辈子都躲在南阳长公主府里，或许种菜按摩耍心计是一把好手，可实实在在不擅长处理事务。
空无焦头烂额，暂时也没有什么心腹，又不好劳烦楚宸奕，便求了苏致苏大将军，让苏明洋暂时帮着他的忙，所以苏明洋也算是知道如今南疆现状。
旁的不说，便是那洞府之中藏着许多草药蛊毒，还有黑木马车前车之鉴，所以一回南疆，便让人团团围住，生怕有心人再利用那些草药蛊毒，防守之严，便是连只苍蝇都钻不进去。
洞府里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苏明洋立刻道，“你确定？”
樊琳儿不耐烦，“我自然确定，我记得阿南姑姑说过，这些草药蛊毒都是圣女一族不传之秘，即便材料极为简单，甚至就是普通人都能找到的草药，可只要不知道顺序，也不可能调配出来的，我是吃过这草药的亏的，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苏明洋脸色变了。
樊琳儿见他脸色难看，也怔了怔，“怎么了？”
“琳儿，你确定圣女一族，当真没有旁的传人了？”苏明洋回头，快步回到楚宸奕的屋子，不出他的意料，屋子里空空荡荡，刚才还在这里的小鱼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的功夫并不弱，而且刚才一直就在门口，虽说他之前一直分心与樊琳儿说话，可寻常普通女子怎么可能悄无声息的消失？
这唤作小鱼的女子，显然不是普通人。
樊琳儿一脸茫然的跟了进来。
如果说院子里那草药的香气还可以忽略不计，可这屋子里的味道让她登时变了脸色，“白香草，豆蔻岚……这些香气应该是在洞府里的呀，怎么会在此处？”
“这些东西混合在一起，有什么影响？”苏明洋立刻道。
樊琳儿呆了呆，也知道事情似乎是比她想象中的更加复杂，“我、我不知道……”
苏明洋简直与她没办法生气了，道，“你现在就拿了我的手札去洞府，去查，仔细查查这些药到底有什么用！”
樊琳儿匆匆应了声，见苏明洋就往外走，迟疑了下，也顾不得这些时日的怒气了，急忙拉住他，“你去哪里？”
“我出去找陆云卿与楚宸奕，既然小鱼拿了这酒过来，必然是要对付他们的。”苏明洋肃然道。
樊琳儿也知道苏明洋说的极有道理，可她不傻，也知道眼下情形极为复杂，甚至可以称得上凶险，苏明洋现在出去，无疑是将他自己陷于险境之中。
她咬了咬唇，还是道，“我知道，可是你答应我的，你说过你要娶我的，你不能出事。”
不等苏明洋说话，她咬着唇道，“我知道你说娶我是因为……可是你既然说了，我这辈子只嫁你一个，我就是赖着你了！你要是死了，我就是做鬼也放不了你！”
苏明洋一愣，随即笑了起来。
他眉眼俊朗，这般一笑，在寒夜之中，竟仿佛也笼了许多阳光，亮的让人转不开眼。
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放心，我命大的很。”顿了顿，他又一笑，“我说娶你，我必然会活着回来娶你的。”
“好。”
苏明洋一笑，转身便走。
樊琳儿目送他的背影，迟疑了下，还是向着相反方向的奔了过去。
两人匆匆分开，一道道指令自暗夜里分布下去，原本寂静无声的暗夜仿佛有风云涌动，又有杀机闪现，仿佛亮着寒芒的刀，轻轻的，剖开这寂静的夜。
陆云卿却像是毫无察觉，快步出了土司府。
南疆四处都是山林，夜色笼罩，四处都仿佛一团团的野兽，无声而寂静的匍匐在暗影里，似乎下一瞬便要扑出来，将人吞噬殆尽。
陆云卿突然听见了脚步声。
她目光一敛，顿住脚步，侧眸望向声音处。
一抹白影自暗影里慢慢走了出来，又像是自暗兽嘴里走出来一般，让人莫名想起自地狱里攀爬而出的修罗夜叉，让人不寒而栗。
陆云卿神色不变，“是你。”
小鱼慢慢走过来，依旧是那副少年义气，神色极为单纯，像是一个还没有完全长大的孩子。
她道，“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