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十点零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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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宗案子，基本上告一段落了。
后续的事情和我无关了，我提出告辞，慕枫想搞一个告别宴，却被我拒绝了，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说句实话，我现在一屁股屎，还给别人擦屎呢，自找不自在。
周民消失了。
曲萦消失了。
苏雾、齐铮、小死狗都消失了。
我他吗还在唏嘘感慨别人的人生呢，我才是那个最大的悲剧。
今天已经正月十九了，我的朋友们消失了十九天。
之前许宁在监控里，看到苏雾最后出现的地点是五台大街，我去找了仇寒，结果一无所获。
我想去再找仇寒，可我晃晃悠悠回到了家里。
我爷没在家，家里很冷清。
爸妈呢？
我掏出手机给他们打电话，我妈抱怨道：“你这混小子忘性咋这么大呢！初六我给你打电话，告诉你我俩回京了，你忘了？”
“妈，你啥时候给我打电话了？”我满脸懵。
“你说胡话呢？这几天你天天给我打电话，你都忘了？”我妈更懵逼。
我张了张嘴，我什么时候给我妈打过电话啊？
这几天忙案子我都忙疯了，根本没打过电话的。
我立刻翻手机通话记录，接过让我大吃一惊，每天晚上十点零八分，我都会给我妈打一个电话，可我没有一点记忆啊。
被操控了！一定是！
我以为在警局里，不会被梦境操纵，可我还是无声无息的中招了。
“妈，我跟你说话的时候正常吗？”
“当然正常了，小槐，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怪事？”我妈心里打颤。
我赶忙说没事，让她别担心，我这几天实在太忙了，忙忘了很正常。
“你要是搞不定就去找你爷，他一定会帮你的。”我妈无比认真道。
我答应了。
挂了电话，我翻阅通话记录，没给别人打过。
十点零八分，我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给我妈打一个电话呢？
有几天我都和慕枫在一起，问问他说不定知道点什么。
我给他打电话。
“记得昨天我问你，为什么要一查到底吗？就是因为我和你查案的时候，有几次你都会莫名其妙拿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说两句后就撂下，然后就变正常了，你却对这个电话毫无记忆。”
慕枫的话让我不寒而栗，我他吗被控制了！
控制我的是谁？梦里的那个声音？还是黄皮子？
等等。
十点零八分，除夕夜的这个时间段，我在玺悦大酒店的卫生间里看到了密密麻麻的血手印！对，就是这个时间段！
“慕枫，你知道玺悦大酒店的血手印吗？”
“什么血手印？没听过啊。”慕枫摇摇头。
许宁肯定记得！
可许宁已经死了啊。
我挂了电话，慕枫却嘱咐我说：“张槐，你身上肯定有事，我叫我女儿来帮你吧。”
“不用了。”我谢绝了他的好意，不想和他牵扯太深。
我把王霄叫出来，我反复叮嘱他：“我现在睡觉，如果我有任何异样立刻叫醒我，不惜一切代价叫醒我。”
想搞清楚原因，还得靠做梦。
我逃避这么久，最终必须面对。
“睡吧，实在叫不醒，我就往你嘴巴里塞屎。”
“你他吗能不能正常点，别恶心我。”我真想抽他。
我躺下睡觉。
王霄百无聊赖刷抖音。
说实话，我最近心事多睡眠不好，但躺在自家里很快就入睡了，我担心出事，先给祖师爷烧了三炷香，抱着聻斩睡。
我很快入睡，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蹦出一个奇怪的念头。
我是谁？我在哪？
明明睡着了，却跟醒着一样，我的大脑陷入思考，在思考这个问题，嘴里呢喃地说着这两句话，反反复复。
但是，我已经睡着了啊。
不对，不对！是梦！是梦！
王霄，叫醒我，快，叫醒我！
我的灵魂在颤抖，因为说话的声音不是我！
谁在借我的嘴说话！
可他吗王霄在刷抖音，根本没看出我的异样，靠，这个废物！
如果周民在这，肯定会发现的。
我他吗想把王霄的眼珠子抠出来，让你看看看，看个屁啊！
“我是谁？我在哪？”
我的嘴里传出另一个人的声音！
这个声音冰冷、机械，不夹杂一丝人类的感情。
有东西，在我的梦里觉醒了？
忽然，我脑海中寒光一闪即逝，我猛地坐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涌出后怕的冷汗。
“你怎么了？”王霄后知后觉的问我。
“你他吗瞎啊？我让你来干什么的！”我劈头盖脸给他一顿臭骂。
王霄委屈的放下手机：“你没有任何异样呀，睡得很安详，我用余光一直瞄着你呢。”
“放屁！你他吗一直看手机！”我火冒三丈。
“我真没有！张槐，你怎么不信我呢？”王霄十分委屈：“我再混蛋，也会顾及你安危的。”
可我明明看见了，王霄一直刷视频，嘿嘿傻乐，跟个二傻子似的。
等等！
我闭着眼睛的，怎么看？
幻觉？
在梦里给我制造出来的幻觉。
“张槐，你现在火气好大呀，我，我有点害怕。”王霄弱弱道。
“滚球子，你怕个丼（der）。”
我认真的问他：“刚才你确定盯着我？在我身上没发现任何异样吗？”
“我发誓。”
那就说明，我梦里看到的东西，都是有人编织出来的，那个人通过造梦，篡改我的记忆。
那么我看到的，到底是现实还是幻觉呢？
我搞不清楚。
“张槐，你变化很大。”王霄欲言又止。
我没搭理他，看了眼表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了：“我爷回来了吗？”
“没有。”
“饿了，咱俩找个地方吃饭去。”我想去玺悦大酒店看看，十点零八分，肯定和玺悦大酒店卫生间里的血手印有关，可惜周民不在。
“吃饭还用抱着刀吗？”王霄弱弱问。
“以防万一。”
“这顿你请啊。”王霄这个小心眼，就知道钱钱钱。
不过，我也没钱，给堂哥电话，让他请客，堂哥发现我去玺悦大酒店，脸直接就黑了：“吃麻辣烫行，这种大餐就算了，不划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