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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前大道车马喧,院内小径行人稀。
残阳斜照旧楼头,更声幽进闲阁中。
南回廊一直延伸至后院,名曰爱淑院。其实爱淑院与内院并不相连,被一南北长东西短的院落隔开,院内一小池,四边植栽梅树等花木。
进入后院就知别有洞天,回廊环联,雕梁画栋,奇花异草,无所不及。回廊三周分列花语堂、食美房、倒座房和闲月斋(书房)等屋,一直至北侧的主人闺房——捧月阁。
进入闺房,迎面就是四联素雅屏风,屏风后面陈设一矮几,上置托盘一只,四只茶盏列其中。向左望去,两幅帷帘倾泻而下。掀开帷帘,一张周围帐幕、缠枝附柱、回纹镂壁的拔步床映入眼帘,床榻之前地面铺设地毯;室内陈设妆台、文案、高几、衣柜等深闺家私,典雅华贵,韵味别致,无不彰显女主的荣宠与高贵。
再来到屋外,一月亮门开于倒座房一侧。进入月亮门是一座小花园,花园名曰静娴园。一汪浅碧小池,四周碎石铺路,岸栽细柳垂烟,另有些许假山怪石和一坐歇小亭,水潺间间,香兰馥郁,嫩竹新栽。
可以看出在黄河以北、充满肃杀之气的中原之地,这座府邸的主人竭尽之能事,为这位大家闺秀提供最好的一切,这与突显衰落的国公府显得格格不入,大相径庭,有诗《深闺》道是:
休言王孙皆顶流,独教深闺花满楼。
难道今人知天宝?不重生男重生女。
贞道十八年七月十八日辰时,孙舜华眼盯淡红帐帷和古色床第,沉默无言。她自认为在河中一定会挂掉。她掐了一下自己有痛感,确认自己还活着。她现在肯定是有人救了她,日后得好好感谢人家,就是这蚊帐和大床与现代的家具有些格格不入。就在她掐了自己之后,就不住咳嗽起来,她感觉身体好无力呀。
“小姐,你终于醒了,已经三天了,吓死奴婢了。”孙舜华一惊,顿时忘了咳嗽。人未至声先到,只见一头梳双揪、圆脸大眼、皮白身巧、身穿素浅麻衣的小女孩冲了进来,梨花带雨地扑在孙舜华的床上:“呜……呜……小姐,你终于醒了,国公爷三天都没合眼了,世子爷也是寝食难安,你不知道王嬷嬷眼泪都流干了。白檀去叫国公爷了。都怪那个碎嘴李惠然,下次见了她看我把她碎嘴怎么撕烂。呜……呜……”
孙舜华心想什么国公爷、世子爷、李惠然,这都谁跟谁呀?小姑娘你又是谁呀?太不讲究了,眼泪和鼻涕都沾到被子上了。孙舜华没吱声,遇事不明先细观。
不多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两男两女走了进来。为首这人为一老者,年龄在五十多岁,身材高大,面容清素,眼中布满血丝,鬓发花白,发髻横插木簪,身穿灰白麻衣,玄色腰带中环玉扣,脚踏黑色绸面葛布鞋。老者上前轻声道:“简简,你醒了。好……好……华老,快给小姐看看。”
一身瘦面润老者来到床前,先手背轻靠孙舜华额头,后轻搭孙舜华右手之脉。稍许,老者手捋白须徐徐道:“小姐高热已退,脉象虽弱,但很平稳,已度过危险期,无甚大碍。假以时日进行调养,就会恢复如初。老奴也没想到呀,小姐如此羸弱身躯,在热寒两气同侵体内引发肺咳和高热之后还能挺过来,实属罕见。大难之后必有后福呀。”
老者闻后,精神一振,似年轻些许,喜道:“好……好……简简,什么都不要想,安心养病。一切有爷爷,这几日华老、王嬷嬷,还有两个小丫环你们多费些心。”
诡者,妖魔鬼怪也;异者,神秘诡谲也。这里有食人影子的食影,有以梦杀人的梦魇,有以吓唬小孩为乐的猫儿爷,有乘之可穿梭阴阳的阴马车,有只杀人不救人的杀生佛,有只可死人听不可活人看的诡京剧,有行走于街头巷尾卖人肉馄饨的混沌婆婆,有以寿命为买卖的三生当铺……一本神秘的《诡录》,将苏逸带进了这个光怪陆离、神秘莫测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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