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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老停住脚步,内心狂跳不止,还是有听话听音的人,回首叹道:“哎,夫人,贫道也是有苦衷的呀。我这徒儿为一哑巴,长得如女子一般,体弱不健,手无缚鸡之力。他是贫道师傅唯一血脉,所以不得不要为他将来着想呀。既然夫人此话一出,贫道就豁出性命救治公子。”
将军夫人一看,这道童还真是像个女人,不,比女人还女人,只是看着怎么有点眼熟呢。
华老又郑重对罗将军道:“将军,你等家人及府医侍从无论看到什么都不可外传。”
罗将军也诺言如山道:“一切听从道长安排,绝不外传。”
于是华老首先安排要一宽敞房间,中置一长桌,桌上铺上白布,灯火要明亮;室内配一火炉和一小瓷盆,瓷盆中装好一大半清水。然后开出退烧、消炎及敷药药方,麻沸散药材自带,让人去抓药熬制。其次将病人抬至桌上。一切准备好后,众人皆出,只留华老二人。
华老闩好门,小声急道:“小姐,下步怎么办?你还没告诉老奴呢。”
卫照临没说话,从竹篓里拿出瓶瓶罐罐,依次排开,将手术刀、镊子、长短钳、缝合针放入瓷盆中煮沸,华老不明白,难道小姐要像骟猪一样骟人?难道把男人那玩意儿骟了伤口就能像动物一样自愈?再说男人没那玩意儿不就是废人一个吗?罗将军还能饶了他们?华老内心一阵四连问。要是卫照临知道华老有这样的想法,非得打他。
卫照临和华老穿好白大褂,戴好口罩和羊皮手套,手套用酒精擦拭一遍,稍后将病人翻过身,拿出一漏斗插入病人口中,将退热药、消炎药和麻沸散依次灌入病人口中,然后再将病人翻过去,这番操作费了二人不少精力和时间。接着二人用酒精不停擦拭病人额头,颈部,足部等部位。
一刻钟后,华老又把了把脉,道:”病人睡过去了。”
卫照临小声道:“华老,用酒精擦拭不要停。”
自己将煮过的刀针剪钳,一字排开,纱布叠得老高,纱布事先已经过消毒处理了,接着剪开病人背部衣服,除去伤口上的原先草药,先用盐水清洗,再用酒精擦拭,然后用刀将发炎的腐肉割下,同时用纱布将渗出的血水沾擦扔掉,看得华老胆战心惊。腐肉割完后,伤口变宽,卫照临又用长钳夹住纱布沾盐水不停清洗伤口,然后用镊子取出几根桑皮线在火炉水盆上熏了一下,先拿出较长的一根针,穿上一根桑皮线,然后一手拿短钳夹住针,一手拿镊子开始缝合伤口,一共用不同长度的针缝了三道。
卫照临这番操作看得华老目瞪口呆,心惊肉跳,这小姐是在把人当衣服缝呐,而且小姐的刀法和针法与众不同却老练娴熟,难道她一直在裁衣绣花?可这绣花也用不上钳子和镊子呀,没听说过更没见过。
卫照临做好这一切,叫华老在伤口上敷上草药,用布带盖好后又用布带从胸前绕一圈把伤口捆住,整个上身几乎都缠满了布带。二人忙得全身是汗,一个时辰过去了,人还没醒来。
华老又把了把脉,人没死,脉象趋稳,又探了额头,温度也降下了,但二人还是不停用酒精擦拭病人。华老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更是敬佩小姐的医术,真是深藏不露啊。
正所谓:要揽得那瓷器活,需怀有这金刚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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